38 见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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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在特种部队养成的习惯,一根烟烧尽就不再抽,樊鸣锋摩挲着手里的刀刃,目光晦暗不明,良久才带着一身寒气回去。

次日他去了一趟军区,移交手里的制式装备,拿到四个军功章和一本退役证,顺利为军旅生涯划上了句号。

接下来的几天,他开始接触樊重兵的人脉,坐实接班人的身份,对外称挂名总助,实际就是个空降太子爷。

所有人都清楚樊重兵的套路,虽然上不来台面,对此也心照不宣——这时候塞个亲生儿子到眼皮子底下,摆明了是要亲手提携,助理的工作无非走个过场,图个名正言顺罢了。

老子打拼的事业,交给儿子继承,这事本就天经地义,没他们说三道四的份。

“好久没来这边了,变了不少。”钟恬踩着高跟鞋,笑吟吟地从院子外边散步过来,身后跟着一条东张西望的金毛。

“太阳大,不用在外边站着。”她把狗绳交给侍从,吩咐了几句,侍从便牵着狗应声离开。

等外人全走后,钟恬才脱下外套,赤着脚往泳池对面走,远远喊了一声。

樊鸣锋无动于衷,直到钟恬在面前停下,摘下墨镜越靠越近,樊鸣锋才警告地皱起眉:“你做什么。”

“靠,真是你啊。”钟恬乐了,第一眼还不敢认,始终感觉哪儿不对,这一开口总算确定了,还是以前的风味,颇有辨识度。

“怎么?”

“没什么。”钟恬感慨道:“这么多年没见,你小子长这么大个,怎么说话还跟个傻逼似的,当兵都没把你这习惯改过来?光顾着长身体了?”

樊鸣锋面无表情,没有接话。

“是长变了,这个头,得有一米九吧,胳膊也结实不少…”钟恬左右打量,用手去摸樊鸣锋赤裸的上半身,胳膊戳一会儿,肩膀按一指头,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樊鸣锋心不在焉,也不躲闪,低头看手里的书,任由她摸来摸去。

“没意思。”见他不反抗,钟恬一脸无趣,从包里掏出一瓶崭新的防狼喷雾,在他眼前晃了晃。

樊鸣锋皱眉:“你多大了?”

“……”

“寒暄都不会,就会损人,搁那跟个阎王似的。“钟恬翻了个白眼,把瓶子扔到一边,“说吧,找我什么事。”

樊鸣锋这才扯出个笑容,把书合起放到一边,开门见山说:“以前的事,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果然…”钟恬撇嘴,一猜就是这个,这会把她顺路找来还能为了什么,九成九是姜禹那档子事。

作为当年为数不多支持樊鸣锋出柜的知情者,她和姜禹虽然没见过几面,但也的确知道不少——当初樊鸣锋被强制扔到部队里,就是她告诉的姜禹——尽管没起到多少作用。

后来樊重兵施压,又恰逢姜禹家里出事,两头联系不上,最后只能不了了之,草草收场。

“你想把人追回来?”钟恬来了兴趣,“渣男回头,很有你的风范。”

“渣男?”

见男人脸色不善,钟恬从善如流地换了个说法:“你们见过面了?别这么看我,你能提这事,肯定心里有几分把握。”

樊鸣锋指节在木架上敲了敲,“有话直说。”

“别着急,你求我还是我求你?”

钟恬两手抱胸,认真地说:“你到我这打探消息,还特地叫过来,我怎么也得了解了解情况。毕竟以你的手段,真要做出什么事,我肯定脱不了干系。”

樊鸣锋皱眉:“我的手段?”

“快快快。”钟恬催促,又重复了一遍。

樊鸣锋听得不耐烦,只好给她说:“见过,他答应不计较,别的你不用知道。”

“亲口说的?”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钟恬倒是心知肚明,樊鸣锋这人行事严肃,向来是说到做到的风格,这事放别人那或许会寻求报复,换成他的话,八成真是渣攻回头的戏码,哪用得着编理由。

“这样啊。”钟恬若有所思,手肘托着下巴,考虑半晌后,如实把樊重兵以前做的事抖了个干净,包括他参军后发生的一些事。

樊鸣锋默不作声听着,自知自终没有开口,听到最后,眸子越发深沉,脸紧绷得像块冷硬的石头。

“我知道的就这些,你男朋友那边我知道的少,自个去问。”

钟恬喝口水,随手翻开那本厚书,看见封面的商务英文,顿时有些吃惊。没想到还这小子来真的,难怪樊重兵这么卖力,到处牵线拉关系。

“我欠你一个人情。”樊鸣锋如释重负,心里疑虑消除不少。

“顺嘴的事。”

钟恬眼珠子动了动,犹豫地说:“有件事我很好奇。”

樊鸣锋挑眉。

“你脚上戴的是什么”钟恬目光疑惑,盯着樊鸣锋赤着的双脚,那里有十道戒指一样的金属物件,金属剖面在阳光下反着光。

男人浑身呈偏深的肤色,双脚因为常年穿着鞋,色差大,和光滑的金属放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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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是…新时尚?”钟恬一脸纠结,既不敢直说奇怪,又实在按捺不住好奇。看起来的确是戒指,但戒指哪有戴脚上的道理?不说好不好看,每根脚趾大小都不同,全戴上那不得量十个尺寸?

见面就想问了,又想多观察一阵,瞧来瞧去也没个结果,第一眼感觉怪异,看久了反倒觉得有些酷。

“这个啊。”樊鸣锋也不遮掩,动了动肩膀,漫不经心地说:“增加负重的小玩意。”

“增加负重?还挺酷。”钟恬恍然,“部队的东西?”

樊鸣锋信口胡诌:“别人送的。”倒不算假话,的确是别人送的,准确来说,还是姜禹亲手送的。

只不过不是增加负重,而是一副单方面控制的金属指扣,锁上后只有通过姜禹的手机才能取下来,有点高科技的意思。有趣的是,执行任务前他曾试过解锁,发现内置有压力检测,一旦受到蛮力拉扯或利器切割,指环就会立刻锁紧,造成持续五秒的电击,电流算不上强烈,也绝对不弱。

尝过两次电击后,樊鸣锋就暂时放弃了试探。这东西既然能接入网络,交给技术兵多半轻松搞定,对他来说确实有些棘手,好在不影响行动,旁人也看不出端倪。至于脚趾被拴着别扭,几天过去也逐渐习惯了。

其实他心里清楚,即使找到解锁的办法,也绝对会一直戴着,毕竟还得靠这个回去,不能出差池。

两人断断续续聊了两小时,钟恬离开后,樊鸣锋推了晚上的饭局,连夜前往A市。

抵达小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樊鸣锋把车开进地下车库,关了电台,两臂抱胸往后一仰,就这么在车里睡了过去。

第二天姜禹被手机吵醒,才知道失踪半个月的特种兵就在门口,挂断后一看时间,不到八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姜禹心情烦躁,整个人都在冒火,简直想把人晾外边。前脚才送走闹腾的单磊,后脚又来个姓樊的捣乱!

昨晚三点才睡,他这会困得不行,好半天才忍住瞌睡,黑着脸爬起来换衣服。

折腾了十来分钟,姜禹一打开门,就看见一个高高大大的寸头杵在面前,接近两米的身高微微屈着,比门还高半截。

樊鸣锋一身黑色迷彩,一只手背在身后,胸膛挺着,健壮的体格把体恤撑得鼓起,胸口吊着一块金属牌,比上次还要“军味十足”。

刚见面,樊鸣锋那张冷漠的脸就笑起来,像条高兴的狗,如果有尾巴,这会肯定在摇个不停。

樊鸣锋笑着说:“好久不见。”

“你是不是冲谁都是这一句?”

睡一半被吵醒两回,姜禹心情烦躁,语气冲得厉害,完全不打算放他进去,两人一高一矮,就这么站在门口对峙。

樊鸣锋表情不变,依然站得稳稳的,像一堵结实的墙,高大挺拔的身躯无形中有着不小压力。

沉默了一会,刚准备开口,姜禹就冷冷地提醒他:“想好再说,说错话后果自负。”

“……”

好久没被这么直白地威胁过,樊鸣锋竟一时愣住,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把到嘴的小名临时换了称呼,试探道:“主人?您没穿鞋,冷不冷。”

不仅换称呼,还顺嘴叫上敬称,流畅得一点没有迟疑,活像个听话的M。

“……”姜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深深看着他,感觉这当兵的回去一趟似乎圆滑不少,反应和他预料的差别不小。

恭敬是有了,就是怎么有点像太监…不,像舔狗?

“您把鞋穿上,我也可以帮您穿。”樊鸣锋微微躬身,主动握住姜禹的手,炙热的体温通过宽厚的手掌传了过去。

“?!”

顾不得纠结其他,姜禹迅速抽回手,怒目而视:“樊鸣锋!我让你动手了吗?”

“对不起。”樊鸣锋笑了笑,被甩脸色也不生气,来之前做足了准备,这点程度完全动摇不了他的心情,继续摇着尾巴。

既然都能在外边一口一句主人,挨骂挨揍肯定不在话下。

男人还在笑,有了上次挡门的教训,姜禹警觉地看着他,打算把人推远一步,秦应武和单磊都不在,他一个人肯定拦不住。

“往后退,退到消防栓那去。”

“主人…”

这个时候,楼道响起开门声,樊鸣锋顿时噤声。

邻居趿着拖鞋出来扔垃圾,远远看见他们,以为又在吵架,开口就劝:“一大早就闹矛盾啊?”

樊鸣锋勾起嘴角,一下子就听出来话里的信息。

“年轻人啊就是火气旺,三天两头打一架,哪受得住啊,还是关上门和平解决…”

“有什么事好好说,大男人主义要不得,暴力不好,非得打在肉上才舒服啊?”

怎么又遇到她,姜禹头疼不已,上次扇单磊耳光就被撞见,遭好一顿数落,单磊心眼小,为此耿耿于怀好长一段时间,这回不过就在门口多站了两分钟,怎么又来了。

刚才的话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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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听见多少…

“重了坐牢,轻了住院,是这个道理……实在要打,这么高的个子,下手可得轻点啊。”

樊鸣锋低声对姜禹说:“我不会动手。”

“这叫什么话!”邻居听见,果然急了,“他打你也不行啊!你还能一直不还手不成?”

樊鸣锋一脸不耐烦,被身后的姜禹踹了一脚,顿时疑惑地回头。

“谁让你接话的?”姜禹瞪着他,在心里狠狠记了一笔。

樊鸣锋:“……”

姜禹简直烦不胜烦,有外人又骂不出口,只好侧身放男人进去。

那边还在嘀咕,见他们没了动静,才慢吞吞趿着拖鞋回去,没人说话,楼道终于安静下来。

一进门,樊鸣锋就注意到乱成一团的客厅,门口乱放着几双篮球鞋,隐隐有股味道。

“要脱衣服吗?”樊鸣锋有点犹豫,他记得那张奴隶守则里有关于这条的内容。

“急什么,过来。”

姜禹把樊鸣锋带到客厅,示意在这等着,语气带着强烈的不满,“我去洗漱,你把身上的枪和刀拿出来,随便找个抽屉放里面,别让我说第二次。”

樊鸣锋这时没敢顶嘴,乖乖卸了所有的武器,然后跪到墙角,他清楚姜禹的性格,要想留在这,除了懂规矩外还得顺着毛摸。

赢不难,让人赢才是关键。

他在外面没跪多久,十分钟不到姜禹就出来了,洗完脸整个人精神许多,脸色也比之前好了点。

“起来,别跪那。”姜禹走到另一边,指着脚边的地毯,“到这来。”那里有个狗盆,里面装着清水。

樊鸣锋照做,虎背熊腰地跪过去,背挺得笔直,跪姿也跪得颇有气势,胸肌鼓起后显得格外壮硕。

姜禹看他一眼,挑不出什么错,最后勉强说了一句“还不错”。

樊鸣锋面无表情,心里却痒痒的。

“跪好别动。”姜禹不客气地呵斥,“我说过,这次回来就做好卖身的准备,既然选择回来,就把态度给我摆正。”

“是!”

眉毛挂着没擦干净的水珠,姜禹抹了把脸,弯腰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纸,放到他面前,上面是以“奴隶契约”为开头的文件,长达十几页,分门别类详细列出了所有的规定。

“相信这段时间你也找人调查过这个圈子,以后会发生什么,你心里也有个大概。”

樊鸣锋一页一页翻过去,不免有些吃惊,比起上次那张轻飘飘的单页契约,这一叠详细得就像一篇冗杂的论文——从奴隶需要承担的义务到必须遵守的规矩,里面几乎涵盖了他能想到的一切内容,并且越到后面,条款越不堪入目。

樊鸣锋始终拧着眉,面露凝重,即使对于奴隶的身份来说,这种程度的“管教”也过于严厉,如果每条都要照做,那根本不会有任何的尊严。

姜禹打开空调,漫不经心地说:“放心,这不是给你签的,别搞那么沉重,没让你全记住,当成法典随便看看就行。”

“法典?”樊鸣锋哭笑不得,什么法?奴隶法吗?

看出他在想什么,姜禹平静地说:“前三页你必须知道,不会背没关系,我会陆续教你。有时间多看看后面,到时候要做的事你好有个心理准备,我说过,奴隶不是那么好当的。”

“要做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姜禹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居高临下地打量,樊鸣锋有些不自在,胳膊动了动,但没有反抗。

姜禹:“指扣戴着舒服吗?”

樊鸣锋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虽然指扣戴着不影响行动,但也肯定谈不上舒服,只得迟疑地回答:“没什么感觉。”

姜禹不置可否,松开男人的下巴,“说话的规矩之后教你,现在去调教室跪着,我有礼物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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