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摆明了是说——他与朝烟,关系非同寻常。虽明面上只是王爷与掌事姑姑,可私底下,保不准已是宠上了。
一时间,众人瞧着朝烟的目光,都有些稀奇古怪了。有艳羡,有眼热,还有不屑的。
对此,朝烟并非毫无知觉,但她不喜在这等时候沐于众人目光之中,便将身子往后头再缩了缩。
顿一顿,燕晚逢又道:“至于这巫蛊布人,本王可是一点都不知情。要不然,便找来全长信宫的宫人,挨个挨个儿的,一一验过字迹,瞧瞧这巫蛊布人上的名字,到底是由谁写的?”
他这话,本是轻佻傲慢的,可到了最后,又有了些许认真。一双凤眸如凝了寒霜似的,朝太后冷戾地扫来。
段太后闻言,心底微微一惊。
燕晚逢此话,目的并不在解释,而在于警告。他将他与朝烟的关系摆到了台面上,让众人知悉他与一介宫女行踪过密,便是为了警告她——别动朝烟。她是他的人。
可是,这值得吗?
燕晚逢若是聪明点,便该迎娶个对他的地位有所助力的正妃。出身家世、才情美貌自不必说,更重要的是,能给他在诡谲朝堂中帮上忙。
如朝烟这样的宫女,年纪也大了,出身又卑贱,偶尔幸过一次,丢了也就罢了,怎么还捧到台面上来了?
更何况,他以后若是想通了,要娶正妃了,而他曾经捧着宫女宠的事儿又传出去了,那么,将要嫁给他的女子便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意见。
这可是得不偿失!
燕晚逢不愧有荒唐之名,连这等轻重缓急都拎不清!
段太后在心底冷哼了一声,将冰冷的目光从朝烟的身上收了回来。
魏王愿护着朝烟,于她倒也没什么坏处。虽说是令人不快,可朝烟不过一个宫女儿,又能做什么?反倒是能叫魏王娶不上合适的助力。
想到此处,段太后便不再狠狠地盯着朝烟了。
燕晚逢见她收回目光,便又催促道:“怎么?太后娘娘可需要本王将整个长信宫的人喊来,一一比对字迹?本王倒是分毫不介意的。只不过——”
他的尾音拖得长长,叫人不快。段太后心底有气,便不耐烦地问:“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