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白爷受了很大的冲击,也许短时间里还看不开。
少年扯过裤子,扭开水龙头,两手用力地搓洗著那一大块的污渍。
这点钱……也不知道能撑到什麽时候。少爷,你就看在、看在白爷这几年……
“……”苏陌止住了动作。
他用力地吸气,抬起两眼瞧著镜中的倒影。眼眶有些红,但是眼角是干涩的,就和他的内心一样荒凉。
就算章伟国不说那些话,他也会把这事情扛下来。
他自个儿也说不上为什麽。
就像那女人对他再没感情,她在屋子里吸毒吸得快死的时候,他还是蹲在旁边瞧著她──她要什麽就给她端来,发疯的时候就老老实实地听著她骂骂咧咧,一直到她死的那一天,他依旧在旁边干巴巴地瞧著,横竖就是掉不下一滴泪来。
少年渐渐地垂下眼,继续地用手搓揉著那已经洗得柔软的布料。
“白爷。”
随扈带著几分战兢,侧著身向後轻唤一声,“白爷。”
後座似是假寐的男人眼皮一颤,而後慢慢睁开来。他有些恍神似地抚了抚额,等到头晕的感觉轻了一些,才低低地道:“到了?”
随扈点点头,白长博嗯了一声。之後,前座的人便对外边候著的人示意,然後跟著下车去。不一会儿,外头久候的人便弯腰将车门打开来,男人扶著随扈的手,姿态从容地踏出步伐。
酒会会场内,觥筹交错,色香弥漫,来者俱是本市的上流人士,各方的投资大亨以及商场龙头都在这年末的冬宴聚首,谈笑风生之间是暗潮涌流。一旁的贵妇名媛则是围聚著探讨当季时尚名牌,相互攀比著男人财势。
舞池之中,男人手挽著女子随著缓慢优雅的节奏摆动。男人万里挑一的俊容和邪魅微笑在顷刻之间便掳获了不少女性的目光,这直把善妒的陆太太搅得面目近乎扭曲。
她时不时用凌厉的目光冷扫著周遭那些用露骨的眼神瞧著姚一霖的女人,在旋转的当儿对著男人语带警告地说:“你今晚最好少跟那些狐狸精眉来眼去的,那些庸脂俗粉,以为我不知道她们打的什麽主意……一霖,你听到了没有?”
姚一霖恍若未闻地勾著唇,甚至更加肆无忌惮地用暧昧的眼神回应周遭那热切的目光。
“你、姚──”在陆馨芸发作之前,男人陡然松开手。陆馨芸有些反应不及地差点往後栽倒,男人却又适时地伸出手环住女子的腰肢,两人的动作恰好与休止的乐符相辅相成。
掌声此起彼伏。
陆馨芸看著那仅有数公分之差的俊美容颜,内心仍控制不住地为之萌动。但是她还没来得及品味著短暂的美好,就被男人的言语打击的体无完肤。
“你尽管放心,我当然不会看上那些女人。”姚一霖带著报复似的微笑道:“比起女人,你很清楚我更喜欢什麽。”
陆馨芸看著男人走开的背影,精致的妆容带著一丝裂痕。
因为那个男人说要带她参加晚宴,她脸上虽然不屑,心里却喜不自胜。这几天费心置装打扮,想要让外人都知道他有个美丽动人的妻子,那个男人却是瞧也不瞧;她在别人面前强作幸福美满的模样,又在陆家的叔伯们面前说尽姚一霖的好话,就连爸爸留下的公司她也几乎拱手献给了他。
他到底还要什麽?钱、权,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