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起来,把烟头按在烟缸里,以背面对韩骤说:“这次我带你回来,她应该是向着我的,但她也害怕,怕我再跟上次一样出事……我对不起她。”
韩骤听得心里难受,伸手勾勾他衣服下摆,今墅安回眸,握住他的手。
雨停后,两人收拾行头出门闲逛,相比同年的国内情况,这边现代化的发展程度要快很多,金家在这摸爬滚打了二十年,如今也算站稳脚了,只是种族*歧视与政z风波始终像海上的风浪,无时无刻不影响他们的沉浮。
下过雨的街面还不算太乱,偶尔能看见三三两两聚在一块说话的人。空气湿漉漉的清新,韩骤早上那顿饭吃得煎熬,没吃够正经饭量,其实早就饿了,今墅安带他去一家常去的餐馆吃饭,之后又开着车四处瞎逛,细数过去也铺垫将来。
那之后的事就与今墅安预料的一样,晚上金厚康把他叫到办公室聊了很久,三天之后在家办了场家宴,同性恋在当时不能到处乱讲,所以宴会上就没请外人,虽然如此,金家二老也还是很正式的认下了他们的关系。
他们穿回去的时候是十二点整,回来也自然得卡在这个点儿。音响里正放着列侬的《imagine》,上一句歌词韩骤是在穿越之前听的,经过金家一游已经忘光,但其实就这歌词本身而言,它与现在正唱的这句是紧紧挨着的。
时间看似毫无卡顿的往前奔驰,却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搅出了涟漪,竟叫人一时分不出那是历史,还是黄粱美梦。
韩骤看了眼钟,眼瞅着指针跳了下,十二点过一秒。
关掉音乐和床头灯,两个人躺去床上说话,聊在旧时代看的那场黑白电影,不过一会儿今墅安就睡着了。二人在被窝里交颈而卧,卧室很暖和,怀抱也很暖和,韩骤刚开始睡不着,琢磨着天亮以后帮学生们报志愿的事,但想着想着,心就跟随怀中人绵长的呼吸而沉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