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他做了个梦,梦见今墅安正拿着球拍朝自己走来,他身上的网球衫被汗打透了,湿漉漉的贴在胸膛,他的眼睛黝黑炙热,看得韩骤心脏骤地一缩,身体想躲却不能躲。
今墅安擦了把额头,白色字母发带下露出一小块湿漉漉的鬓角,他就用那只略微湿润的手摸着韩骤脸颊说:“没有不是一个世界,我就在你身边,偏头就能看见。”
这个梦最后韩骤是哭着醒的,他拇指节指抵着眼窝,心里难受得厉害,缓了好一会儿都没缓过来。
最近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太多也太强烈,包括与今墅安相遇后的每一次悸动,都会伴随着着火的恶梦,这些都使他心里发慌。
他慌了好一会儿,也平静思考了好一会儿,回忆了很多与今墅安在一块的感觉,最终,他决定不再避嫌了,就像陆冶说的,旁观者清。
头二十几天没见的日子里,他几乎要把“安哥”挂在嘴上了,从打完网球回来到现在,脸红的频率高到了一定地步,身边人想发觉不到都难。
但别人都看出来的事儿,他自己会没察觉吗?
他早都不是十七八扭扭捏捏的年纪了,心里对那人感觉的确是不一样,他又不是脑残完全没知觉,又不是觉得喜欢同性有什么难堪的,所以就也没什么不能承认的。虽然不知道自己这些反常到底算不算喜欢,但总这么焦虑着做恶梦不是个事儿,因此他得去试试,得探究一下。
韩骤对别的事从来有担当,从来雷厉风行效率高,对自己的感情,也应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