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骤走到阳台,按开风幕和空调,阳台上的风顿时被隔绝在外,暖风渐渐从风口散出,他去沙发旁把加热垫点着,一边说:“我定烧烤了,一快吃点。”
“这个点儿定烧烤啊?”陆冶看他这一系列动作,看这寒冷黑暗的阳台,转眼变得宽敞奢华,温暖如春,心里那点膨胀的梦顿时碎如泡沫。
“嗯,我饿了。”韩骤听见客厅里有动静,偏头在玻璃门后见今墅安出来了,便在推门进屋时招呼陆冶:“进屋待会儿,一会温度上来再出来,别弄感冒了。”
陆冶木木的点了下头,朝方才坐着的地方看了眼,跟韩骤进屋了。
韩骤让今墅安去找炉子,自己则给烧烤店打电话加了点东西,因为知道陆冶肯定扭捏不点菜,所以就全权做主了。
夜已经深了,为生活奔波的人却没有停下脚步,夜间跑腿的把外卖送来时将近一点钟,韩骤点的东西不少,贴着塑料袋放的食物都有点凉了,三人坐在阳台沙发上,把烤串放在电烤炉上边热边吃。
大块的羊肉串在炉子上滋滋滴着油,肥瘦相间嫩而不膻,韩骤把一根吃净的签子放托盘里,嚼着肉起开啤酒罐,冰镇啤酒刷啦啦冒着寒气儿,猛地往嗓子里倒一大口,刺激得他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
陆冶拿着啤酒罐在他罐子上碰了碰,又隔空对正抽烟的今墅安举了下杯,说:“今天……算了不说了……就感谢!感谢吧!”
“谢个屁!”韩骤把今墅安眼前的烟盒拿过来,给陆冶倒了根,又用牙给自己叼了一根点着,神仙似的深吸一口,吐着白烟说:“一天天别净整那些没用的!我要没地方住,上你家蹭两宿,我还得对你感恩戴德怎么着!”
“没有……”陆冶舔着嘴唇干笑下,他在烟缸里弹了弹,歪着头看远方静静的江水,眼睛有点发红。
那晚他们吃到凌晨四点,三个人喝了两打啤酒,酒喝到位后话匣子自然而然就开了,今墅安和韩骤都是能喝的人,独陆冶不大剩酒力,喝到最后几乎又是哭着倒苦水,也感谢韩骤这些年对他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