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春来不知如何接话。白雁南击中他的靶心,足够一击毙命。
白雁南继续说:“任何人都有缺点,任何人都有敌人,他更没你想的那么温柔体贴细心周到。”
确实,肖若飞这个人,看似简简单单,爱是爱,恨是很。仔细一摸才知道,喧腾的水面下是深不见底的沟壑,想看清楚必须要往下潜,潜到难以呼吸,心肺都压成薄片,甚至丢了命,也不一定能看清。
他早有体会,所以不愿多想,甚至不愿思考肖若飞的每一步行动背后到底有什么含义。
但现在的肖若飞对他如何,他一点一滴清清楚楚看在眼里,绝非虚妄。
见顾春来没反应,白雁南笑得胸有成竹。他拉起顾春来的手,把他也拽到灯下,对他说:“你想不想知道肖若飞在t市到底干了点什么?他的手为什么受伤?他提前回来有什么目的?那个田老板毫无征兆出现在你们片场,又是因为什么?”
顾春来怔怔地问:“你打算告诉我?”
“你要想知道,我可以一字不落告诉你。”顾春来不知道白雁南几时力气这么大,攥着自己的腕子,居然开始隐隐作痛。
他甩也甩不开,只能垂下手,放弃反抗。“没关系,不用。若飞回来那天我就问过他,他不打算告诉我,也没有继续追问的意义。即便知道真相,那也是既定事实,改变不了什么。”
“切,他这么说,你也甘心?你可真不了解他。”
“对,我是对他了解太少,误会太多。”顾春来想起了那碗面,那个被偷偷藏起来的小人,天知道还有多少过往,会和他记忆中的模样产生偏差,他便决定不猜了,“几乎每一样,我现在想想都会感到后悔。从今往后,关于他的事情,他的想法,我只信他亲口所说。”
白雁南松开了手,转身推开房车的门,临走前丢下一句:“傻子,签约的事情你再好
好考虑考虑吧!很多事情他都不肯告诉你,你还敢将未来几年的事业放在他手上,让他左右?我看你哪天被他卖了还得数钱呢!”
顾春来被辩得无话可说。对方的经验摆在那里,合同也摆在那里,搞不好可能要影响更多的人。欠考虑的、太想当然的,是自己。
白雁南已经走远了,他无法再为自己辩解求情。车门开着,一股股贯堂风趁虚而入,冷得渗人,吹得顾春来毫无睡意。
现在已经一点多,他和白雁南居然在房车里待了这么久。橙子那家伙睡得早,这会儿回房间肯定要吵醒对方,不如在车里凑合一晚。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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