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所以我刚才说了,那些猴子穿上衣服本质还是猴子,不就一碗汤吗,落下去再换一碗便没事了。许姨娘却偏偏要去接,您倒是显得勤俭节约了,反过来好像倒是我的错。”萧婉清把筷子一撂转过头去。
慕楚则在一旁安慰她说这不是她的错。对啊,当然不是她的错,只是这字字句句伤人无形而已。
萧尘霜沉下心,从容的放下碗筷,擦了擦嘴:“方才父亲讲到孝道,女儿忽然有感,想起祖母曾说过一些话,远道而行的子孙回家必然得先去祭拜祖先上香的,爹爹是不是忘了?”
“这……”萧义毕恭毕敬说:“太子妃提醒的是,确实差点忘了,不过你姐姐她们刚刚回来,饭也没吃饱就去上香,未免...”
“规矩就是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要是人人都破坏,以后我母亲如何治家,还是说父亲根本就是怀疑我母亲的治家能力,那既然这样稍后我便将母亲接到太子府小住,您再寻觅一位合适的管家管理内宅不是更好吗,也省得惹您和姐姐生厌。”
她这番话一出来大家都知道太子妃是生气了,这太子妃回家省亲怎么都是好事,毕竟她嫁的是太子,还能念着娘家,说明心是一条心。
将来萧家只会更好,这些奴才什么的走出去也会多几分面子,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有利无弊。
但是现在太子妃生气了那就不一样了。
萧尘霜风轻云淡的说完这些就要起身,此时的萧义那两道眉毛也拧在了一起,正在夹菜的手霎时就停住了。
但在看着慕楚还在边上总不好让人瞧了笑话,他又松了松眉毛若无其事的放下筷子,吩咐祥叔去准备要上香用的东西和祭品,一行人就往萧家祠堂赶去。
这一路上他脸上没表露什么,心里却已是天翻地覆了,根本摸不透这位太子妃的套路,这种感觉就像是脚踩棉花摸不着底。
她才重创了勤家,于他而言是件好事,这样一来他就能名正言顺的站到太子这边。
并且他也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那就是被削弱。
朝政是这样的,皇帝要讲求平衡,绝不会让一家独大,即便是太子,也不容许放太多的权力给他。所以如果他萧家明明白白站在太子那端,被削弱也是在所难免的。
但…现在这样的情况看来,他觉得也许该找别的出路了。
从前世就做父女再到现在,萧尘霜怎么不会明白他的心思。
对他的仇恨说没有是不可能的,不过现在她只想安安稳稳的拉着魏洛风的手一步一步往前走。
不必要的结怨能少则少,所以本意是不想和萧家闹得太尴尬的。
可是对于萧义这样的人而言,不能对他太好了,否则就容易得意忘形,有时候该鞭挞的时候还是得鞭挞。
祠堂内的长明灯亮堂堂的,下人先去安排一二。
喜儿还没过门是不该进祠堂的,也没这个资格,所以就干脆在外面等着。
明轩等人陪同萧婉清往里面走。
萧义轻车熟路的给油灯添了灯油,继续走到神桌前,将手里的香插在香炉里,模样甚是虔诚,嘴里念念有词的,大约是祈求祖宗们保佑莲衣能平安长大,到底这是他第一个外孙女。
“大小姐请净手,二小姐净手。”
作为男丁和女眷在传统上还是有区别的,女子大多被认定为阴气极重为不祥之人而看待,所以每次给祖先上香的时候须得洗手方可上香拜祭。
慕楚和明轩各跪在一边,嘴里也是念念有词,上完香后萧婉清便有些坐不住了,回家到现在连口饱饭都没有好好吃就被这女人捉弄来此!
作为她夫君的慕楚怎会不知现在萧婉清的心情,也只好一直兜着点,真要闹出什么,人家毕竟是太子妃,这硬碰硬吃亏的还是朝臣罢了。
二人甩了甩袖一前一后出去了,丫鬟抱着莲衣紧跟在后。走到没人的地方慕楚才拉着她,“最近你的脾气越发古怪了。”
“古怪?你是在嫌弃我说我脾气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