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的五月,湖水冰冷刺骨,湖水很深,云锦绣跌落在水里,冰冷刺骨,她本能地挣扎了几下,只觉眼前漆黑,浑身无力,自己被困在一个漩涡里,她有中度幽闭恐惧症,她挣扎了几下,全身无力,四肢僵硬,身子却向湖底沉去。
她往湖底越沉越深,她睁眼看着水面,月光照出点点光点。
救我!她张口,吐出连串水泡,却说不出话来。
她盯着水面的光点,任凭身体往水底沉去,那个光点在她的视线里越来越明亮,越来越刺眼。
她看到了一张脸,他带着银色的面具,她却一眼认出了他,“我认识你!”他就像烙在她的记忆深处一样,就算他带着面具,以不同的方式和身份出现,她都认识他。
乌灵字向水里的云锦绣游去,她的头发散开,浮在水里,如海藻一般,她应该是个女人!
他眼里闪过一丝异常的亮光,他在去药房的路上,看到云锦绣正从药房回来,他看到湖水,便心生一计,把她撞进了水里,这样就可以探知她的身份。
他游到云锦绣的身边,伸手就揽她的腰,把她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探进了她的衣领里。
手刚触到她的衣领,怀里的人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夺了过去,一个人将云锦绣抱着,往水面游去。
他看着游向水面的人,是天元的轩辕秀,像上次一样,他从他怀里把人抢走了,他跟着游向水面。
轩辕秀迅速上了岸,将云锦绣放在地上,云锦绣已经昏过去了。
他双手按在她的胸脯和小腹上,将她胸腔里的水压出来。
云锦绣吐了一口水,人还在昏迷中,轩辕秀一急,用内力逼出她胸腔里的水。
他听到身后传来水声,乌灵宇已经从水里出来了,他看着地上的云锦绣,她小脸苍白,几缕头发贴在她的额头,没有妆饰,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女儿身。
他抹了些泥擦在她的脸上,又揉乱了她的头发。
乌灵宇快步上前来,看着一身乱的云锦绣,他根本看不清她的脸。
轩辕秀抱起云锦绣,盯着乌灵宇的眸光寒光如刀,“我不知道你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我并不信任你,下次你再接近她,我会直接杀了你。”
乌灵宇一点都不害怕轩辕秀的威胁,他承受过比这更可怕的威和攻击,他嘴唇冻得发紫,声音颤抖,“他落水了……我想帮忙……”
轩辕秀没有理他,抱着云锦绣匆匆往房间去,他不时低头看着云锦绣,她的呼吸微弱而紊乱,这女人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落个水都没了半条命。
将云锦绣抱进房间,房间布置雅致,用具高贵,床褥舒服,是秦婴专门为她布置的。
她身边就秦婴一个贴身侍女,现在又在礼府,他看着怀里的人,小脸冻僵,昏迷不醒,脉象微弱,他皱了下眉头,这可怪不得本王。
他将云锦绣放下,让她的身子靠边他的身上,将她湿漉漉的外套脱下来扔在地上,她的里衣也湿透了,正往地上淌着水。
他解开她的腰带,白色的里衣松开来,内里的束胸随即散开,顺着她的衣领往下看,圆满的胸脯勾勒出完美的曲线,雪白如瓷的肌肤上凝着细密的水珠,映着清幽的月光,散发着温香的处子女儿香,轩辕秀艰难地咽了下口水。
还未成年就如此惊艳,成年了,那还得了。
沉迷了一会儿,轩辕秀拉着她的衣领,这可不是本王趁人之危,本王也是为了救你。
他脱掉云锦绣的里衣,一开始,还刻意避开目光,几次触碰之后,他索性不管那么多了,大不了等她成年就娶了她。
把云锦绣的衣服脱了完之后,他将她放进暖和的被子里,想了想,又掀开被子,给她穿了一身得体的衣服。
以前都是别人侍侯他更衣,这是他第一次为别人更衣,累得满头大汗,他看着床上的云锦绣,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她的身体暖了些,他掖了掖被子,才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脸颊微微发热,手上,还有她身体上的温香。
过了一会儿,童叔来到房间,给云锦绣诊脉。
轩辕秀站在床头看着,他明明已经用内力把她胸腔里的水逼出来了,她却仍昏迷不醒。
童叔拿出银针,扎在云锦绣的人中、素髎、内关、百会、十宣等穴位上,他神色焦急,“她从小怕幽闭的空间,大晚上落水,又黑又冷,看样子是被吓到了。”
轩辕秀瞳孔张大,云大小姐,竟然也能被吓到,果然是人都有弱点。
童叔给云锦绣针灸完,又喂了她一粒药丸。
等童叔离开后,轩辕秀看着床上娇小的人儿,她不时皱眉,转动着眼珠,焦躁不安,看来做了不好的梦。
看着她的样子,他竟不忍离开,守在她的床边。
云锦绣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她从床坐起来,秦婴匆匆上前来,“你总算醒过来了。”
云锦绣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着窗外日已偏西,皱了皱眉头,“我睡了多久?”
“一夜一天,”秦婴忙将准备好的衣服送上来,“昨天夜里,你落水了。”
云锦绣猛然清醒,昨晚落水让她仍心有余悸,她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只单了一件简单的宽松里衣,刚皱起眉头,秦婴便已经说道:“是明王救了你,他守了你一夜呢,我今早来的时候,看到他眼睛都红了。”
想到今天一早,她来这里,轩辕秀坐在床头的样子,秦婴脸上竟然有几分惊喜。
“每次你出意外,王爷可都在哦。”秦婴确保房间外无人,把门窗都关好,才抱了衣物上来给云锦绣换衣服。
“你是今早来的……”云锦绣抓着自己的衣服,“谁给我换的衣服?”
秦婴眼睛瞪圆,嘴巴慢慢张大。
云锦绣只记得自己落水时的情形,然后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梦境,她抬起头看着秦婴,凤眸瞪圆。
秦婴看着大小姐的样子,怯怯地说道:“昨夜只有王爷在这里照顾你……”
云锦绣暗咬贝牙,这个轩辕秀,还真是无处不在的瘟神。
秦婴看着大小姐尴尬的样子,马上转移话题,“对了,王爷让我转告你,是乌灵宇把你撞下水的。”
云锦绣皱了下眉头,回想当时的情景,她明明已经让了路,还是被撞下水,但初乌灵宇的样子,很匆忙焦急。
如果只是意外,轩辕秀不会刻意让秦婴告诉自己这件事,但想到乌灵宇冒着被感染的风险,去给外祖父治病,她心想,这或许真只是个意外。
云锦绣睡了一夜一天,精神饱满,她带着秦婴去了药房,让慕先生清点了药,连夜赶往隔离区南区的军抚营,她要亲自去视查病情,观察药效。
轩辕秀带着流风止几人,和两个太医一起去了西区的军抚营,他现在对高长雪,以及整个西境有一定的了解,他现在只想帮助云锦绣控制住疫病,然后离开大秦。
南区军抚营,乌灵宇带着云锦绣往后院去,后院有十几个病得最严重的人,秦婴和慕先生几人一再阻止她,但她必须亲自看看药效,童叔跟在云锦绣的身边保护她。
穿过大理石中院,穿过拱门,便进了后院,一道钢铁大门将后院隔绝,大门大边各一个士卫看守着大门。
他们带着防毒面罩,穿着隔离服,腰带配带装了含有生石灰的药袋。
大门后面传来歌谣的声音,一个小女孩用云锦绣听不懂的语言唱着歌谣,声音悠远清灵,宛转百回,声音里充满了期待、思念和渴望。
从小女孩的声音里,便能听出她声音嘶哑,气息不足。
云锦绣摘下脸上的防毒面罩,看向乌灵宇,乌灵宇示意守门的士卫将门打开,云锦绣又戴上防毒面罩,拿了面巾蒙了眼,才和乌灵宇等人进了后院。
后院的中央是大理石广场,是军抚营用来烧病人尸体的地方。
他们刚进后院,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杂夹着病人痛苦的呻吟声,严重的咳嗽声,整个后院充斥着死亡的气息。
房间都做了简单隔离,将病人单独隔离开来,医抚营地方有限,病人的空间很小。
云锦绣向歌谣传出的房间走去,童叔推开房间,一个小女孩站在窗前,怀抱着母亲缝制的布偶,看着月亮,唱着母亲教的歌谣。
听到房间门开了,她转过身来,抱着布偶向云锦绣跑来,“大哥哥,我可以去见娘亲了吗?”
云锦绣怔了一下,小女娘只有四五岁,穿着白色合身的小套子,眼睛闪闪亮亮,充满惊喜和希望。
眼看她就要抱上自己,云锦绣想要移开身体,这小女孩是重度病人,进了后院,就再也没有出去的机会了。
云锦绣的脑海里响着一句话,不能让她碰到自己,但她的身体却僵在原处,无法动弹。
小女孩刚刚触到云锦绣的衣角,便被乌灵宇抱开。
乌灵宇上前一步,将她放下,眼里闪着温暖的光芒,俯身摸着她的头,“乖乖的话,很快就能见到娘亲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