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易晖违心点头。
“那我也得推了这本子,”周晋珩把厚厚一沓剧本往边上一丢,“感情线太复杂,人设太渣,不利于树立居家好男人的形象。”
易晖:“……”
难得有空,两人聊起将在年后开庭审理的绑架伤人案。
周晋珩说:“如果你不想出庭的话,就在家里待着,我回来告诉你结果。”
易晖确实不想去,不想见到那三个歹徒,也不想见到两个幕后主谋,尤其是姓方的那个。
见他犹豫不定,周晋珩干脆给他拿了主意:“你还是别去了,就算你不在,那几个人也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过完年,易晖还是坐上了前往S市的飞机。
他到场却没进去,听说庭审进行得很顺利,几个被告对作案事实供认不讳,原告律师描述的犯罪经过他们也认同。只在询问犯罪动机的时候,方宥清的理由令人咋舌。
他说:“他抢了我的东西,我看他不顺眼。”
易晖听了这番转述,不知道被当成“东西”的周晋珩作何感想。至少表面看起来他根本不当回事,注意力全放在当庭宣判的量刑是否合理上,还跟代理律师讨论了半天要不要继续上诉。
另一名原告唐文熙因为身体状况也没有出庭,易晖昨天刚跟他通了电话,他正在闹着要转系念服装设计,压根不关心这个案子,听易晖说案件性质恶劣,唯一感兴趣的是:“那有没有赔偿啊?正好让我转系去做裁缝!”
于是在法庭外见到杨成轩时,易晖头一回觉得他有点可怜。
杨成轩走出人群,在墙角边点了根烟,一个多月不见他更憔悴了,烟夹在食指和中指间燃烧,他的活力仿佛正随着烟雾一丝一缕地脱离身体。
易晖把那件唐文熙亲手缝制的衣服,还有那只紫闪蛱蝶都给杨成轩:“这是他原先就打算送你的,物归原主。”
杨成轩把那衣服抖开,看到用铆钉拼成的“goodluck”忽然笑了,看着那只被做成标本依旧鲜艳漂亮的蝴蝶,又垮下嘴角,表情逐渐变得痛苦扭曲。
“谢谢,谢谢你。”他还是强撑着向易晖道谢,然后把那两样东西夹在臂弯里,转身离去。
回去的路上,周晋珩问他们俩聊了什么,易晖说:“让他知道自己错过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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