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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淡了,什么都没有。

反而是肖灼过意不去,等人都走了,才说:“七七姐……”

欲言又止,此情此境,真的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她往会议室外看了看,“你买的蛋糕来了。”

肖灼回过头,看到前台举高手里的纸袋,示意他出去签收。

元熙抬手看表,“给大家做下午茶正合适。”

“我那是请你吃的。”

“留杯咖啡给我就行,蛋糕大家分吧,我戒糖。”

“七七姐。”

小男生表情郑重起来,元熙知道他想说什么,拿手里的文件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工作就是工作,好好加油吧。”

回到座位,桌面堆满了文件,包括聂尧臣这回出差的差旅文件和之后的行程。

她打赌他不知道刚任命的这位新特助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他坐哪里,所以仍旧全部放在她桌上。

她揉了揉肩膀,拉开椅子坐下,开始分门别类的归档。

打开文件袋的时候也有一刹那觉得累,想要趴着休息一会儿,但桌面都被铺满了,没有空间。

肖灼把咖啡放在她面前,默默拿走了一半的文件。

她抬眼看看他,“你先收拾东西搬到楼上去吧。”

“不急的,我先把手头这些工作做完。”

反正感觉聂总也不怎么想见到他。

喝完咖啡,元熙感觉精神好了些。

“七七姐,我晚上在newbar请大家吃饭,就当……happyhour,你也来哦。”

他实在说不出口庆祝升职,何况他这轮火箭直升是福是祸都不知道,没什么好庆祝的。

可四周环伺的豺狼虎豹们怎么可能一顿下午茶蛋糕就放过他,必须得吃顿大的啊!

他倒没什么,就是觉得真正该升职的人也要到场,心里该多不是滋味儿。

的确有点尴尬。

去吧,都觉得你强颜欢笑,说什么都显得言不由衷;不去吧,就坐实了嫉妒和不近人情。

元熙手指摩挲着纸杯,放在旁边的手机嗡的进来一条信息。

你上来一下。

她放下手头的事情,从消防楼梯走到楼上第四十层。

聂尧臣的办公室在东南角,果然非常安静。

特助的位子就在门口,空空荡荡。

元熙刚推门进去,就被猛拽了一把,卷进某人的怀里。

清雅的鸢尾和松柏气味,在有限的空间里,随着窗外进来的斑驳夕阳光动影浮。

宽幅落地窗被百叶遮住,情人间的热情蔓延很快。

他们也有两周没见面。

节奏不由她掌握,她只听到他咻咻的鼻息就在耳边。

地上很快变得凌乱不堪。

在办公室有必要脱得这么彻底吗?

宽大的桌面上,那些奇形怪状的印第安木雕,百利金钢笔只微微颤动,依然整洁有序。

喘息,汗水,摇曳,平静……看似激烈的旖旎摇摆,好像还不足以撼动大厦东南向的这一块隐秘角落。

赵元熙失神的双目很久之后才重新聚焦,盯着地上那一抹紫色的布料看。

很艳丽的紫色,艳丽却不流俗,是某小众品牌的特别设计款,有蝴蝶般华丽繁复的蕾丝。

不是她的风格。

当然也未必就是聂尧臣喜欢的风格。

但确实是为他才穿的,穿了整套。

她知道他今天要回来。

随手解开被丢在一边之后,热烈中多少有点漫不经心的意思。

沁出的汗水润滑不了桌面坚硬的棱角,皮肤上硌出斑驳的红印,有点不舒服。

她扭头想去看身后的男人,却突然被他往后一捞,跟他一起跌入宽大的皮椅内。

他抱得她很紧,像孩童抱住最喜欢的玩具。

“1077……”他的声音沙哑低沉,这是他对她的称呼。

他对数字有绝对的敏感,在他眼里,你要么是nothing,要么是something,这个something可能就只是一串数字。

1077.当初面试到最后,他也这样叫她,她嗯了一声。

在场的其他面试官,包括他的人力资源主管,都没弄明白这串数字是什么意思。

她懂,证明她也留意到了——那是她的简历编号,打印在极不起眼的角落。

奇怪的人,都有些奇怪的共同点。

简化到最后,四位数的1077被简化做两位数的77.

77,熙熙,听起来差不多,在公司里作为一个代号,跟英文名琳达、玛丽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但其他人一定想不到聂总在床上也这样叫。

或者应该说,他们都想不到聂总会跟她上床。

聂尧臣胳膊绕到前面来,他不会在事后问她感受,但自有他的一套余兴节目,温柔缱绻,值得消受。

可他今天却主动问话:“刚才在会议上,你跟那个人说什么?”

“没什么。”

他突然加了些力道,坚持:“告诉我。”

从小拉大提琴的人,拉弓揉弦的手指有薄薄一层茧子,搅起了她的情绪。

她微微偏过脸,呼吸贴在他的耳朵上:“我帮他填报销系统……对了,那个人叫肖灼,你的新特助。”

只是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聂尧臣刚放松的身体又紧绷起来,把她往上托了托,想要再来一次,却发现她眼睛里的温度已经冷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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