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
方驰蹲在院子里,是因为自己刚才的态度么?一惊一乍小心翼翼的样子?
生气了的话怎么办?
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孙问渠说起来脾气不算太好,特别是他俩刚认识的时候,但好像也没真的生过什么气。
要道歉吗?
或者是解释?
还是就直接哄哄?
在院子里对着地发了十分钟的呆之后,方驰起身回屋里拿了帽子戴上,跑着出了门。
“哪儿去?”奶奶追了一句。
“跑步。”方驰说。
“去吧,回来的时候带两条鱼,”奶奶小声说,“别说我让你去的。”
方驰回头看了看奶奶,笑着应了一声。
孙问渠的跑步路线现在什么样,方驰弄不清楚,不过应该是顺着好走的路跑,还有就是凉快的路,毕竟是娇气的人嘛。
方驰直接就往树林那边跑了过去,林子里凉快,往前就是小溪,过年那时他回来,就是在那儿找到的孙问渠。
进了林子还没跑到五分钟,方驰就看到了在前面一棵树下拉屎的小子。
他冲小子竖了竖食指让它不要叫,然后跑了过去。
孙问渠果然就在溪边。
不过既不是跑步也没在休息,方驰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溪边一块空地上站着……也不是站着,他有动作。
方驰只看了一个动作就立马知道他在干嘛了。
爷爷奶奶天天练的。
八段锦。
孙问渠居然在溪边玩八段锦?
方驰站着没动,有点儿想笑,又觉得很神奇。
这感觉就像第一次看到孙问渠拉二胡的时候一样。
不过看了几眼之后,他就不想笑了,孙问渠的动作一看就不是随便玩的,还挺标准,说实话,比爷爷奶奶打得漂亮多了,舒展而放松。
方驰靠着树,盯着孙问渠看着。
小子在他腿边坐下,一块儿很认真地看。
孙问渠没注意到身后有人,一直到转身的时候才看见了站在树下的他。
“你什么时候来的?”孙问渠挑了挑眉。
“没吓着你?”方驰走过去。
“吓着了。”孙问渠说。
“那怎么这么平静啊?”方驰看着他。
“理论上应该是吓一跳,”孙问渠仰头活动了一下脖子,“不过我懒得跳……”
方驰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又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你怎么……出来也没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