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世瑾依旧每天练武,他本来还会怀疑身边有没有和自己一样拥有过去记忆的人,但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还和过去一般,让他也没了怀疑的理由。
狄长老倒是很喜欢他,不再像前世那般肆意惩治他,反而经常夸他是可造之材。他试探过狄长老,但对方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异常的举动。
世瑾只好将狄长老的这份改变归于自己带来的影响。毕竟他重来一世,就算已经忘了狄长老只在幼时教过他的一招半式,但他现在只学一遍就能立马领会贯通。这般欺骗长老得来的夸奖反而让他有点过意不去。
他时常会做些梦,梦里只有一片白茫茫的雪。
他和身旁的人一路说着什么,直至最后梦醒他才意识到风雪中只有他一人,自然从头到尾也只有他一人在自言自语,哪来什么同行者。
他摸到自己眼角潮湿一片,突然想起楚月盈来,不知对方是否同他一般莫名多了一世的记忆。
这个念头一起他就控制不住地想去找她。
可他如今先不说打探楚月盈的消息,就是走出教门都有点困难。
他必须加快夺位的速度,而且这次他一定要做得比上次更完美——
他知道所有长老的底细,就不需多番刺探以至于打草惊蛇。他只要在幕后用点不值一提的银钱,让那些平时无人放在眼里却各个贪财好利的小卒做一件他们力所能及的小事就行。
世瑾记得那女人手底下有一个男宠当年反戈一击,也算是帮了他一个忙。尽管事后他杀了女人的所有男宠包括那个孩子,但他临死前说的那句谢谢还是被世瑾放在了心上。
世瑾等到那孩子被送去治伤的机会,将手里一种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交给了对方。
那孩子不知道他是谁,只通过他们短暂的交谈误以为世瑾也是男宠之一。世瑾也没有过多解释,倒是说了些可以让那孩子平日稍微能好过些的技巧。
世瑾不愿再来一次做教主的生活,那时他虽炙手可热,煊赫一时,但他处处受制于人并没有自由可言。
太子和晋王夺位之争一触即发,一分为二的朝廷虎视眈眈,意欲利用江湖门派打压魔教势力,用魔教的覆灭赢来群众的呼声。
教众不满他这个“男宠出身”的教主,长老们背地里划分多个势力明争暗斗,甚至于那个被他囚于密室的女人……
他当年也是昏了头,明知那女人一副蛇蝎心肠,从未将他看作是人,更遑论视他为自己的骨肉。
可他那时像中了蛊一般总忍不住想去找她,最后总是演变为咬牙切齿带着不甘的泄欲。哪怕事后次次引来女人的讥讽挖苦,可他像是贱到骨子里了一般,下次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往密室走去。
女人总是能轻易调动他的情绪。
不过自从他遇见楚月盈后一切都好了起来,他习惯性地去试探楚月盈的底线,说不清自己是在害怕她不愿接受他的卑劣还是单纯地只想逗逗她。
每次看她一脸委屈,还不敢反驳,世瑾心里的恶趣味就会冒出头来。
有时候他会在楚月盈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她夜夜噩梦被吓得不敢睡,世瑾就把她抱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跟她说没事别怕,仿佛是在满足幼时的他总渴望有个人能陪伴自己度过漆黑漫长的夜晚。
世瑾以为他给了楚月盈一个家,就能填补自己心里少的那块空缺。
世瑾不知道他已然将自己放在了高高在上施与人的地位,就像那个女人曾经对他的所作所为。
楚月盈不喜欢他也是理所应该的,比起她对自己小心翼翼表现出来的反感,他是极其厌恶敢那样对待他的那个女人。
他其实知道的,楚月盈背着他做的那些小动作,想来他昏睡前的那一夜楚月盈还是动手了。
他想这次,他要对楚月盈更好一些,至少让她别那么讨厌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