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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灯刺破厚重雨帘,明亮灯光打在墙根的花盆上,照得表面的纹路清晰可见。
听到门铃,姜祈放下汤勺,随便冲了下手,快步走出去开门。
“演哥……”后续的话卡在喉咙里,他盯着来人沉静冷凝的眉眼看了几秒,目光转向挂在男人身上、看样子醉得神志不清的唐演。
风雨声轰鸣,骤亮的闪电白光刺了一下眼睛,姜祈回过神,侧身让他们进来,说道:“请进,不用换鞋。”
徐恩道了声谢,雨伞丢在外面,拖着醉后似有千斤重的人进去。才走了没几步,重新关好门的姜祈赶上来,温声说:“我帮你扶。”
分明昏睡了一路的唐演这时忽然有了动作,身体重量全部往姜祈那边靠,把人逼到墙边,双眼迷离,捧着他的脸就要亲。
“别闹。”姜祈眼疾手快,使劲按着他的后脑勺,将他按在颈窝,抬头对愣怔的徐恩笑了下,说:“谢谢你送他回来。”
徐恩收回僵在半空的手,冷淡道:“不必,职责所在。”
墙上的挂钟指向十一点四十,姜祈把唐演扶到沙发上,边走边说,“我听说环街那边堵车,这么大的雨,你回去也不安全,不介意的话今晚留下来住吧。”
徐恩被雨水打湿的半边身体阵阵发凉,沉默片刻,低声说:“打扰了。”
“不用客气。”姜祈费了好大劲哄着严重降智的唐演放手,说:“稍等一下,我去给你拿睡衣,你先去冲澡,我煮姜汤。”
徐恩看着他上楼,眼神黯淡,耳边不断回荡着方才唐演撒娇的话,这个冷静成熟的男人此时就像是吃不到糖的小朋友,对着姜祈卖萌打滚,连声音都软和了三倍不止,这副与平常所见的截然不同的模样,震得他无法言语。
——阿祈,要亲……
——老婆抱……
——宝宝,你身上好香……
——唔……让我抱……
——不放,我死也不放……
姜祈快速翻了一套崭新的睡衣和一条浴巾下楼,递给徐恩,后者接过,垂眸低声道谢,提步去往浴室。
唐演一看到姜祈就贴上去抱,咕哝着要亲。
姜祈捂住他的嘴,手指轻抚过他颈间几枚淡红印记,面色微冷,再往下摸,胯间的布料有几分湿意。
解开皮带,温凉的手探进内裤里摸了两把。
唐演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无法勃起,但被摸了还是会有那么点感觉,湿润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姜祈,伸出舌头舔他的掌心。
姜祈捏起他的下颌,低问:“他吻你了吗?”
唐演困惑,“嗯?”
姜祈换了个说法,“你有没有亲他?”
唐演脑子里根本对应不上这个“他”,茫然地摇头。
姜祈叹了口气,说:“起来,我带你去洗澡。”
醉成这样,唐演居然能感知到他心情不好,不敢再闹腾,乖乖地跟着他去洗澡。
徐恩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客厅里没有人,但茶几上摆了碗姜汤,冒着热气。
他环顾四周,微微拔高声音,“姜先生?”
无人回应。
他犹豫须臾,端起姜汤喝了一口,热烫的液体入喉,他的瞳孔骤然紧缩,身体好似被施了定身咒,好半天才缓过劲来,颤抖着把汤碗放回去。
从来,从来没喝过这么难喝的姜汤。
毒药大抵就是如此了。
嘴里又辣又苦,隐隐有些许作呕的欲望,他不敢再碰那碗姜汤,沉默打量客厅的装潢。
这处宅邸他以前也来过,但那时远不像现在温馨舒适,处处布满生活的气息。
徐恩眼尖瞧见沙发角落和地毯颜色不一样的一抹浅蓝,蹲下身一探究竟,扯出来后发现是一个避孕套。
“……”
他冷静地放回原位,仰头看了一眼二楼,犹豫良久,轻手轻脚地踏上楼梯。
二楼卧室。
姜祈坐在床沿给唐演喂解酒汤,每一勺都仔细吹到正好入口的温度。
唐演伸长手搂着他的腰,边喝边拿泛红的湿润双眸瞧他。
一碗汤很快见了底,姜祈另端起水杯让他漱口,而后擦了一下他的唇角,温声说:“睡吧。”
唐演终于能把人搂进怀里,说话声音很慢,有几分故意拉长的嫌疑,“一起睡。”
“你先睡,我下楼放东西。”
“明天再放。”
姜祈顺着他的发尾,轻声哄道:“乖,我马上就来。”
“好吧。”唐演在暖烘烘的颈窝里拱了拱,“快点回来,我要抱着你睡。”
“好。”姜祈收了空碗和杯子下楼。
他瞥了眼沙发上的徐恩,又看到那碗姜汤,愣了下,“怎么不喝?”
徐恩不知该怎么说,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姜祈稍加思索,好像有点明白了,弯唇笑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抱歉啊,我第一次煮……我给你倒白开水。”
', ' ')('他把姜汤也一并收进厨房,端了杯白开出来,放到徐恩面前。
时间不早了,唐演还在等着自己,姜祈不打算和对方多聊,告诉了他房间的位置,有什么需要就去敲门。
“谢谢,姜先生晚安。”徐恩端起杯子,转身朝客房走去,拐过廊角的时候,身后的姜祈忽然叫了他一声。
“徐助理。”
徐恩停下脚步,但没回头,隐在暗处的眼底布满不耐和冰冷。
空气沉寂了数秒,姜祈淡声说:“我想猥亵上司并不在你的职责范围之内,所以,还望你能自重。”
徐恩身体一僵。
“晚安。”姜祈关掉客厅的灯,爬楼梯的声响几近于无。
暴雨彻夜未歇,徐恩躺在做梦都想住进来的地方,清醒到天明。
宿醉通常伴随着头痛,唐演半梦半醒间搂紧怀里的人,嘟囔道:“阿祈,头疼。”
话音刚落,温暖的手指抵在太阳穴上打转按压,前额和头皮也相继被照顾到,极大程度缓解了一阵阵的闷疼。
姜祈再次不由自主地看向他颈间的痕迹,本想等其消失,可又实在觉得碍眼至极,他皱了皱眉,低头凑近,含住其中一个,用自己的的印记覆盖掉别人的。
脖子轻微刺疼,唐演悠悠转醒,手比脑子反应迅速,轻车熟路地钻进姜祈的睡衣里,抚摸光滑的肌肤。
“唔……”姜祈闷哼一声,挺起胸膛迎合他的动作,小小的乳粒被揉捏得又疼又痒,胯下的性器也逐渐有了反应,撑起一顶帐篷。
“这么主动,想要了?”唐演的声音喑哑低沉,捉着姜祈的手往腿间探,隔着裤子按在勃发的性器顶端。
姜祈动手帮他摸,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把他脖子上的痕迹全都加深了一遍,才抬头吻了吻他的唇,然后拿开他在自己身上摸索游移的手,起身整理凌乱的衣服,“该起床了。”
唐演呆怔地看向他胯间,又看自己的,连忙伸手抱他,倾身过去把人压倒,目光灼热,“阿祈……”
姜祈平静地跟他对视,问:“还记得昨晚是谁送你回来的吗?”
不高兴的味道。
唐演鼻子灵得很,愣了一下,放松手臂整个人趴到他身上,脑袋垫着肩膀,老实道:“不记得了。”
“徐恩。”姜祈告诉他,停顿了几秒,声音凉凉,“以后少喝点酒,不然别人把你睡了都不知道。”
唐演皱起眉,略一动脑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猜出个大概,脸色一黑,“他做了什么?”
“不清楚。”姜祈把人按回肩上,垂眸看他,用指腹描摹他的半边眉眼,顺着脸部轮廓游移到唇角,然后抵在嘴唇中间,漆黑眼瞳似是覆了一层寒霜,冻结了平日的温柔。
他轻声说:“演哥,一想到他可能碰了你,我就很烦躁。”
唐演心头轻颤,胸腔里陡然生出的内疚侵占了思想,他一时慌了神,出声辩解:“阿祈,我没做过!”
“我知道你没有。”姜祈眼尾微弯,声音重新放柔,“好了,还要上班呢。”
唐演抱着他不撒手,眼巴巴地瞅着他,“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喝这么多酒了,断不会让别人有可乘之机!”
姜祈忍俊不禁,“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
说得好像他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别人就是眼冒绿光的色狼,全都对他图谋不轨。
唐演咬了咬他的指尖,眼神专注,“你还生气吗?”
“嗯?”
“等我重新招一个助理,我再把他辞退好不好?”
“想什么呢。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跟了你这么多年,你辞了他,新招的未必有他优秀。”姜祈认真地跟他讲道理,但眼里的欢喜笑意没能藏住,尽数泄露,“他对你有意,爱而不得,感情脱缰,做出这种事固然不对,但并非不可原谅。况且我已经警告过他了,他不像是格外偏执极端的人,应当会有所克制。”
“不过……“姜祈眯了眯眼,“你不知道他喜欢你吗?”
唐演茫然脸,“不知道。”
“迟钝。”姜祈屈指敲了一下他的眉心。
唐演捉住那只手又亲又咬,“我满脑子想着你,哪里还顾得上别人。”
“那你现在知道了。”姜祈挑眉,道:“记得去跟他表一下态。”
“好!保证完成任务!”唐演翻身而起,手脚麻利地脱了睡衣睡裤,复又扑到姜祈身上,猴急地摸来摸去,“忍不住了,宝贝儿让我插一下……”
“……我上班要迟到了唔!别咬……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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