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初尧淡淡瞥了他一眼。
男孩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咳,我是在替非晚问,这些天她都急坏了。”
谢初尧只道:“管这些做什么,你今日课业做完了?”
如今他不需要处理军中事务,便把精力重新放在了家中,每日带着谢见宵、谢砚南两兄弟练剑,指点谢向云功课,教桑榆练字,听非晚讲故事……
可对于躲着他的谷南伊,男人明面上只能冷处理。
谢向云欲言又止:“爹,老这样也不行啊,要不我们帮帮你?”
谢初尧冷漠地甩了一本字帖给谢向云:“把这个帖练会,过十日我来查你。”
小胖子哀嚎一声:“不要啊!学堂里先生布置的临帖作业我还没做完!”
男人不管这些,给谢向云布置完功课,便打发他去做了,也省得小胖子在这里唧唧歪歪的烦人。
但其实,私底下谢初尧并不像明面上那般对谷南伊不闻不问,相反,他盯紧了金翡不许两人碰面,还派人去了谷家村。
左右也不过是这两日,便能把谷南风一家子接来。
届时她的兄嫂一家都攥在他手中,他倒要看看,谷南伊还有什么办法同他置气!
对于谢初尧的打算,谷南伊一无所知。
学堂如今已经步入正轨,不需要她每日盯着,反倒是京城里的铺子这些天出了些可大可小的琐事,正好给了她由头在外面待一整日,到了下午才回家。
到了家中,最先碰上的不是放学的孩子们,竟是时常不爱走动的任明敏。
任明敏瞧见谷南伊,冲她温温柔柔地笑笑,道:“夫人回来了?今日很忙么?”
谷南伊和她不熟,更不愿意多攀谈,只道:“是忙,有事?”
任明敏摇头:“不过是看夫人时常不在家中,在家里也是闷闷的。学堂里并非每日都有课,我闲着也是闲着,若是夫人实在忙的很,可以吩咐明敏帮忙的。”
谷南伊敷衍地皱眉:“你若闲着,不如去找谢初尧。”
这一对天天在她面前杵着,她能高兴就怪了!
不如索性凑在一起,也省的她瞧着心烦!
任明敏却仿佛听不出谷南伊话里的意思,反而替谢初尧说起了话:“将军心系夫人,若是明敏能为夫人分忧,想来将军也会十分开心。”
谷南伊心烦,还未踏入前厅,干脆扭头又出了门。
这谢府,她是待不下去了!
接下来几日的功夫,任明敏又晃到前院来几次,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替谢初尧说话,这让谷南伊更加觉得不爽。
谷南伊躲了几回,干脆对任明敏直言了:“你没事就在你的院子里待着便是,若是待烦了,出门也好、找朋友聊天喝茶也罢,别天天在我跟前晃悠行么?”
任明敏没想到她会这般说,心中有些受伤:“明敏没有旁的意思……如今人在谢府,也不过是想融入这个家里去。夫人可是嫌明敏的话不中听?”
谷南伊不耐烦道:“是!你想怎么融入都可以,只是一句——理我远一点!”
她算是受够了。
想来是谢初尧喊任明敏来做说客,可也不想想,她愿不愿意接受任明敏的“好言好语”。
谁要接受这样的“好意”?!
还不是为了拉她入伙?
谢初尧也真算得上无所不用其极,这虚情假意的一对,真该凑在一起!
谷南伊的话说的十足难听,任明敏也待不下去,只能败兴而归。
其实谷南伊这般去想,确实是冤枉了谢初尧——男人从未想过让任明敏来劝和她。
相反,谢初尧这次回京带上了赵甫,时不时便让他与任明敏见上一面,为的就是培养两人的感情。
毕竟他是要把义妹嫁出去的!
只是任明敏浑作不知,每每同赵甫说话,也是保持着足够的距离,客客气气;
加上经常躲着赵甫,这才有了先前几次三番来烦谷南伊那一出。
如今谷南伊直接说了不想让她来打扰,那她还能怎么办?
任明敏一时陷入了进退两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