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城郊去的路上,严恪跟小楠商议这事情要怎么处理。
之前在行军路上剿匪,多是听到了百姓抱怨山贼土匪横行,他们经过某片地界,顺便就去剿了。因为他们人多势众又都训练有素,跟他们这种正规军比起来,绝大多数的匪寨——除了占山为王称霸一方的,都很容易被收拾。
这次却是跟以往大有不同,一是,跟着严恪小楠的都是陈太守自家养的下人,水平没法估测;二是,山贼那边还有人质在手,若是处理不当,怕是要赔上几条性命。
思来想去,严恪决定只带叁五人与自己跟小楠同行,先在山贼出没的那片林地埋伏,最好能抓着人质好生拷问,等摸清匪寨的位置和规模,再一举击破最为妥当。
更何况这事情本就急不得。刚听师爷说,土匪给的勒索信上是想要他们叁日后交银五百两,否则撕票。看时间,他们还算宽裕,纵使晚上探不出什么消息,也该小心不要打草惊蛇才好。
听陈府的下人说,那护镖的镖师有一个擅长轻功,料见不敌便自己跑了回来——若非他声泪俱下地跟陈老爷禀报,陈太守一开始还以为那封下人递上来的勒索信是个玩笑。
据那勉强脱险的镖师提供的地图,那运物的车马就是在严恪他们面前这条路被劫了的。这条路离管道距离远,平常少有人走,官差也便疏漏。想是因此才被山贼盯上,肆意撒野。
陈府车马被劫走也不过是两个时辰之前的事,地上还能看到清晰的车轮痕迹,能看出这个地方曾发生过打斗——地上的脚印乱做一团,还有马匹受惊四处踩踏的印子。根据这轮毂的印子,大致能推断出土匪是挟着马车上了山,再往后便没了痕迹。
地方确实是没错,严恪却也不想冒然冲山,还是最好能抓着两个山贼,没准能从他们嘴里撬出山寨的准确位置来。
在一旁的林地里埋伏了许久,一行人也没见着一个人影。许是现在夜深了——可也不应该,以严恪的经验来看,土匪山贼之流多以不守宵禁规矩为荣,越是晚上越是活跃。
也不晓得为什么陈太守的雇的镖师不走官道。
陈府的下人有一两个开始打起哈欠,又被小楠凌厉的眼神吓到精神。
随即,两个男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脚步声越走越近。
那两人尽是一副地痞的神态,迈着八字步,摇摇晃晃地往这边走。细看,腰上似乎都别着把砍刀,其中一个高个子又独眼,手里拎着酒壶,却像是已经喝醉了,那壶里的酒一路走一路洒,他却也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