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案一下变成命案,还牵扯珍贵文物,其他人都被请离现场,其余股东也会安排一一排查,邓秋娥也以今天变故太多身体稍有不适为由,先回到了酒店等候随后的调查取证。
邵股东基本没有什么抵抗,最开始冲动打人,但被控制住后,立刻举手表示自首,飞快地把如何犯案、如何试图毁坏文物重点说了一遍,并且要求联系律师,争取减刑。
迤逦酒店空空荡荡的,走廊华丽漂亮,邓秋娥轻柔地抚摸着墙壁上的浮雕,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女士香烟,点燃,吸了一口,缓缓向房间走去。
她在走廊门前忽然停下,秦峰也不掩饰,从拐角现身。
邓秋娥安静地回头看着他。
秦峰点头致意:“我只有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故意引诱黄副总与邵股东走上杀人灭口这条路。”
优雅端庄的女人在听到这个问题后,忽然像是泄了气,靠着墙壁,一点一点坐倒在地,随手脱掉了自己的高跟鞋,默默抽烟。
秦峰再次追问她:“你有吗?”
“姓邵的已经害过一次人了,他不需要我引诱。”半晌,邓秋娥疲惫地回答。
秦峰点了点头:“我只能选择相信你,因为不论你有没有,你都不会留下证据,而使用心理学或者话术进行语言引诱的确也不触犯什么法律。”
“……”邓秋娥用手理了一下散落的发丝,脖子上挂着的戒指正好从衣领里露了出来,她轻柔地摸了摸戒指,“既然秦先生全都看穿了,那我也不藏了。我只能用这种方式为他报仇,当年姓邵的做得滴水不漏,连小周最后的死因都是压力过大造成的猝死,这样我就算报警都没用,我口说无凭啊。他的套路我太了解了,来来去去就那么几种而已。”
优雅的女人第一次显得有些狼狈:“是我害了小周,姓邵的用那些谣言想要击垮的是我。”
“所以这一回你察觉到了他的计划,重金收买了黄副总,让他继续顺着邵股东的计划执行,却一直把证据也发你一份。”
“本来,是想抓一个蓄意破坏珍贵文物的罪名而已,十年便宜他了。”邓秋娥嗤笑,“没想到一个误入的主播打草惊蛇,姓邵的开始毁灭证据。”
“你本来有机会救下主播蔡胥飞。”秦峰说,“你一直暗中盯着邵股东的计划,想在他走到最严重的程度——比如把珍贵古墓破坏殆尽、不可挽回的时候,再一举揭发,你盯着对手的错处,想把他送进牢里,你知道他狡猾得很,所以你也一定万分警觉,绝不会再错过第二次。不论他是不是一开始就准备灭口,还是只是威逼利诱却失手了,重金收买的黄副总都不可能隐瞒这么重要的情报。”
邓秋娥低着头,没有回答。
秦峰:“你还给邵股东的茶里放药了吧?”
邓秋娥看他的眼神露出一丝敬佩:“这都看得出来。”
秦峰指指双眼:“见得多了,经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