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两位修行者并不乐观,他们纷纷掏出自己的法器,一个桃木剑一个拂尘。
秦峰低声问谢祁连:“为什么修行者都拿木剑打架?木剑不是做法事用的吗?”
谢祁连也在他耳边低声回答:“一样的,他们和鬼怪打架也是靠作法啊,不然呢?”
“上去砍啊。”秦峰理所当然地回答,“陆粼不就用的是真剑?”
“那可不只是真剑,那是一把灵剑,能藏进元神里,不然你以为他平时怎么过的火车安检。”谢祁连说,“陆粼的天赋万里挑一,他已有剑骨,将来修得剑心,没准能当剑仙呢。但是那个不一样,你可以把陆粼理解成物理系职业,这帮拿木头剑的是远程法系。”
秦峰掀了掀眼皮:“好搭档,你玩的是哪款游戏,从实招来吧。”
谢祁连毫不客气:“在你身边呆久了,绝对不敢玩竞技类,肯定玩的是单机游戏,你放心,绝对没有队友掉线对面全是代练这种情况。”
与瑟瑟发抖的燕导和严阵以待的道长都不一样,考古团队一脸压抑不住的兴奋。
“这可是‘活的历史’啊,就算不能把这里的风土人情拍下来当考古材料公开,但这可以验证我们的猜想,给我们的真实考古提供方向……”领队的孟教授喋喋不休地说起来,两眼冒光。
虚弱的燕导嘴唇颤抖,十分想扑上去猛烈摇晃他,并且吼他一句:搞学术分分时间和场合,能不能稍微对闹鬼这种事有点敬意,哪怕装得害怕点啊!
从视觉效果来看,这个回溯出来的边塞城镇,是个相当繁华热闹的好地方。
并非它有多么奢华富贵,街道上的房屋甚至都不高,有着风沙苦寒之地特有的厚墙小窗,连成一片,满城都是土黄土黄的颜色,但街头处处挂满了各族风情汇集的装饰,往来的商客服装五花八门,不少都带着西域的浓厚口音,和中原商队的胖老板讨价还价,彼此假装不懂语言,自动忽略对方降价的要求,却能在彼此讲脏话的时候精准地骂回去。
训练有素的士兵从街边走过,目不斜视,菜贩子就在他们脚边整理被风沙吹得蔫巴巴的菜叶子,浑然不怕这些威武的军士。他们穿着洗得发白的军服披风,盔甲的缝隙里都擦得亮晶晶,一点都看不出来居然是在这风沙漫天的塞外戍边,还以为是京畿富庶地的禁军呢。
道长们拉着狂热的考古学者闪避行人,回溯的城镇依然是虚影,但道长们并不敢放任这些古人的投影随意穿过活人的身体,两个无常到是不在意,不过根据做鬼的礼仪,随便穿人身体很不礼貌,他们两个也下意识地闪开。
热闹的集市忽然响起一阵密集的马蹄声。
考古学者们好奇地伸长脖子,唯有谢祁连的脸色忽然一变。
那马背上的军士行色匆匆,甚至一进城就大吼:“让开,让开——将军何在?”
路边的将士指了方向,便听到那策马而来的士兵发出嘶声呼喊:“将军——陛下驾崩——将军!陛下驾崩——”
一行人真的感觉像在看全息电影,剧情似乎一下子进行到了一个关键点上,但秦峰明显感觉到谢祁连周身气压骤降。
很快,谢祁连微微怔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秦峰正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谢祁连觉得秦峰已经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