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武四年,谢必安把多年来收集到的证据交给范无救,让他亲手把当年诬陷范老爷的人抓进了大牢。审讯过后,范无救才得知,当年范家的大祸,就是因为有人眼红他们范家手里的盐引。
当天晚上,心结终了的范无救抱着范老爷的灵牌喝得酩酊大醉。谢必安担心的在门外陪了一夜。
空闲的日子,谢必安最喜欢拽着范无救去逛街市,一逛就会热血上头,刹不住车的给自己和范无救添置行头。
但衙役的俸禄有限,每次购物归来,谢必安拿着小算盘噼里啪啦的拨弄半刻,就会郁闷的发现自己又花超标了。
若不是每月他娘都会让家仆送银子过来,谢八爷肯定要顿顿喝西北风。
“要不然,下次别去逛了。”范无救见他郁闷,便建议道。
“那怎么行?”谢必安抱着怀里那两套黑白两色的衣服剜了他一眼,振振有词的道,“人生在世,赚钱不就是为了花么?不花钱,我那么努力工作还有什么乐趣?”
范无救:………………
当天晚上,范无救悄悄把自己装银钱的袋子塞在了谢必安的枕头底下。
光武六年,谢必安和范无救凭借接连破获的两起大案,被所有衙役推上天下第一和天下第二的首席。
县衙的衙役们在县里的酒楼里乌泱泱聚了两大桌人,给两人破案归来的接风洗尘。
风尘仆仆的赶了一路,谢必安觉得满身尘土太难受,便先回家去沐浴更衣。范无救跟衙役们喝了一轮,算算时间差不多,便起身回家去接谢必安。
“哎,七爷喝的好好的,怎么突然走了。”有人不解的看着范无救离开的背影。
“放心,没走,他就是担心,去接八爷了。”旁边的那位中年衙役老神在在的倒了杯酒。
“担心?八爷现在都是天下排名第一的衙役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又一个新衙役表示疑惑。
老衙役笑呵呵的咂了口酒,“你们来的日子短不知道,咱们八爷吧,富家子弟,金贵,以前出门都是仆人前呼后拥的,后来做了衙役,单独出门才发现,他不认路。走熟的地方还行,不熟的地方,可能绕两三个时辰都找不到地方。所以七爷就走哪儿跟哪儿,恨不得把人拴在裤腰带上。”
“感情咱威名赫赫的八爷还是个路痴?”
老衙役用花生米砸了下那人的脑门,“没到路痴那地步,但总比咱们普通人差些。”
众人哈哈笑着,又把话题转移到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