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拉了小推车进来,往车厢里面投食鹰嘴豆罐头。
“不能进去。”池雾靠在程砚肩膀边说。
程砚眼尾轻轻落下,看了眼车厢内:“看出什么了?”
“没看出什么,”池雾说,“但如果你要进去的话,先给我留点钱。”
“为什么?”程砚笑着问。
池雾说:“安葬费。”他说,“你这一身伤口进去泡一会儿,应该人没了。”
“怎么说话的。”程砚在他下巴上掐了掐。
池雾没有躲,只是皱着眉唔了一声。
程砚放下手,心情很好:“第一节车厢的骨刀,第二节车厢的软木假人,第三节车厢的洪水,你猜还有一个是什么?”
“你的意思是,金木水火。”池雾说,“五行?是不是还有一个土?”
程砚摇头:“不知道,现在没有办法下定论。”
“池雾,程砚。”袁点喊了他们一句。
“怎么了?”
“提醒一句,车门似乎在慢慢合上。”袁点说,“你们不进去的话,我要进去了。”
池雾皱了皱眉,换任何一节车厢,他都不会望而却步。
“进去吧。”程砚说,“不见得我们进去就会涨水。”
他们起身,迈进了第三节车厢。
身后的车门嘭一声,霎时关上,像恐怖电影里的经典关门镜头。
“你们来了啊。”五里路说,“那些人还没有要醒——”
他说完,座位上那些人梗着脖子,眼睛登时睁开,以一种奇怪的姿态站起来。
“有人来了!”他们非常惊恐,好像程砚他们的到来是什么灭顶之灾。
“他们身上有那个味道!”
“快淹了他们!杀了他们!”
他们一人一嘴说完,池雾就感觉到脚边的水涌上来。
五里路踩着座位的拷贝往上冲,扒住车厢顶,看着他们:“你们站在那儿看我干嘛?”
程砚:“这画面,动物园见过。”
池雾:“你的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五里路一口老血吐出来。
“别心疼了,快上来吧,那水会涨到脸上的!”五里路催他们,“我没骗你们,一会儿很惨的。”
池雾抬头,目光扫过,忽然又重新停留,他靠近程砚耳廓,说:“去拿五里路的外套下来。”
程砚也不问为什么,走到五里路斜前方:“外套,借用一下。”
五里路捂住自己拉链:“为什么要我的外套。”
“程砚受伤了,就快要死了……”池雾伸出手掌,里面干涸的血液看上去颇为吓人,“呜呜呜……”
五里路心一软,当即将衣服抛下去,池雾捡了给程砚:“快穿。”
这件外套算是特别,防水材质,下面有抽绳型的束口,虽说不能完全抵抗水流,但至少能延缓进入伤口的速度。
程砚笑着接过,低声说:“劳您为我牺牲色相。”
池雾嘴唇撅了撅,发现从别处投来异样的眼光。
那个开门摔了他们一鞭子,到现在都还没有说话的女人,用打量和探究的眼神看着他俩,不太礼貌。
池雾哼唧一声,抓着程砚身上的新外套,遮住自己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