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雯雯伸手轻轻的捂住男人的嘴唇,摇头说,不是这样的,如果没有你,我不会平安回来,这一点,我心里有数,我出事的这段时间,你一定寝食难安,焦急万分,这些我都能体会,我庆幸这次出事的是我而不是你,否则的话,即便我心里再怎么为了着急,都只能是干着急,一点办法都没有。
有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红颜知己,换做任何一个男人的泪水都会憋不住掉下来,爱一个人原来可以深到这种地步,即便是有性命危险的时候,也还是首先想要保住对方的安全。
没有人比秦书凯内心深处更明白,他其实是愧对冯雯雯的这番情义的,这样的女人是应该娶回家白头到老的,可是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伤害,一连串的伤害,分手后,还连累的女人因为自己的事情受到牵连,秦书凯感觉自己在冯雯雯的情深意重面前,有种无以复加的愧疚。
一对男女就这样相拥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书凯保证似的口气低声说,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绝对不允许再有人伤害到你,否则的话,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他。
冯雯雯忍不住抬起头问道,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我怎么感觉那帮人好像是混黑社会的。
秦书凯说,是啊,那帮人的确是黑社会的,只不过也是官场人雇佣的,现在这年月,只要是手里有了些权势,必定会惹上一些麻烦,得失都是相对的,我只是没想到,我的对手竟然会背后插刀,对你下手,知道你出事的消息后,我的确是心急如焚,如果不是请了湖州市的黑老大帮忙,估计这次你真是有性命危险了,老天爷总算没有亏待我,否则的话,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我这辈子就别想过的安生了。
瞧着秦书凯轻轻的叹了口气,冯雯雯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担忧,自己深爱的男人竟然惹上了黑道上的人,而且也是通过黑道的途径把自己救出来的,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不是岂不是已经误入歧途?他要是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注定以后会是一条不归路。
冯雯雯正色规劝秦书凯说,我知道,你做事一定有你自己的理由,可是,我要提醒你,黑道是碰不得的,这次为了救我,你已经跟黑道上有了交往,可是以后一定要逐渐的断掉,记住了,你毕竟是共产党的干部,要是被人知道你跟黑道交往的事情,你以后麻烦可就大了。
秦书凯瞧着冯雯雯,心里明白她是真心的对自己好,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一步步走到现在,这种时候再说这些话,又有什么意义呢?
秦书凯伸手怜爱的抚摸了一下冯雯雯柔软的发丝,冲着她笑笑安慰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秦书凯不是没想过冯雯雯说的问题,起初在普水县的时候,初次利用黑道摆平事情,他心里就有种种顾虑,可是弱肉强食的世道,一个没有任何背景,没有任何靠山的小人物,要想杀出一条血路来,跻身上流社会,成为达官贵人,除了绞尽脑汁走偏门以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想要去干坏事,也没有人一心想要去害不相干的人,一切都是形势所逼,你如果不够强大,就预示着可能被别人排挤,欺负,侮辱,甚至有可能被陷害的丢官去职.要想有所得,必须有所失,不管人际交往还是人脉关系的打通,一切都离不开经济基础,光凭着那点工资积累,吃饭都吃不好,更不能谈什么送礼,所以马无夜草不肥,既然有胆吃野草,就要够胆承担责任。
什么叫黑道?白道?首先必须保护好自己一条命,才是正道。现在的社会,如果一个人整天追求什么黑道白道,那么也是太特么的无聊了。
在某些国家,持枪是合法的,在国内,持枪是要被抓的;在某些国家一夫多妻是正常的,而在国内是要被千夫所指的。对与错,原本就是相对的,在很多事情上,其实没有绝对的对错,只有个人立场不同的问题。
秦书凯没法对冯雯雯解释这些,毕竟对这个家底比较丰厚的人来说,她是不懂这些的,只能对冯雯雯随意的口气说,这次在背后对付我的人是原红河县的县长贾仁贵,此人一直有相当的涉黑背景,和我之间有矛盾,所以采取这样的办法,如果我不去找湖州市的黑老大帮忙,以黑治黑,估计你这条命就算是白瞎了,你是我的女人,我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脸面在场面上走动。
冯雯雯不由皱起了眉头,她早就知道,如今的官场,贪污腐败横行,很多官场小吏都是万事钱为先,可是基层官员竟然胆大到绑架杀人的地步,她还是闻所未闻。
冯雯雯很是不能理解,问道,他这样的行为,你为什么不向上级领导反映这个贾仁贵的所作所为呢?何必要采取那样的办法,对你都没有好处,一旦他把你的所作所为说出去,你的声誉不是要受到损害?
听到这么幼稚的问题,秦书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他摇头说,算了,我们不谈这个话题了,政治上的斗争不是你一个医生能弄明白的,这次贾仁贵对你下手,他自己也并没有占得半点便宜,敢动我秦书凯的人,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冯雯雯有些担心的口气说,秦书凯,你可别为了我,再做下什么违法的事情来,我不喜欢这样,希望以后你能够用更阳光的方式处理事情。
秦书凯笑笑,刚想要编出几句瞎话来安慰冯雯雯几句,包间的门却被人推开了,两人很是奇怪这么有这样素质的服务员,连门口不敲竟然就闯进来了。
仔细一看,站在门口的人不是准备上菜的服务员,而是冯雯雯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