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夫人摇头:“不行!除非你将我一起放出去!否则,我不会告诉你!”
晏道书点头:“那你们就留在这里吧。听说有不少人想杀了你们。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留意隔壁的动静。隔壁的叶家人, 不久前被人下毒。虽然发现及时, 也被及时抢救了, 但是由于毒性太强, 被救的人如今只剩一口气。”
韩家儿媳听到此话, 激动的求韩夫人:“阿婆!这可是韩家的骨肉!难道你想让韩家断子绝孙吗!”
韩夫人再三犹豫,最后低头将那三个韩家奴仆亲眷的下落告诉了晏道书。
晏道书将韩家小郎君接走,交给右相来安置。随后走出天牢,到李府去见那三个人。
那三个人取来了好几张纸条,递给晏道书。
晏道书说道:“你们的亲眷都在城外郭家村的郭九家中。接了亲眷后,若是没有着落,就来我这里种地吧!至少有口吃的,不会饿着你们。”
三人激动地朝晏道书跪下:“多谢足下!”
“去接你们的亲人吧!”晏道书朝这三人挥手,带着这三张纸条离开。
其中一人突然起身,朝晏道书前面巷口跑去。
晏道书转头望向身后。
“有人跟踪足下!”阿鸿抓住了鬼鬼祟祟尾随晏道书的人。
晏道书走过去,打量对方,他出声问道:“谁派你来的?”
这人慌张地摇头,解释道:“并、并没有人派我跟踪足下。是、是我自己跟踪足下。”
晏道书问道:“为何要跟踪我?”
“我、我想观察足下的为人。”人人都说废太子乃正人君子,为人刚正不阿。钱三郎不敢直接找晏道书,想先观察晏道书一阵子,确定晏道书的确是一个正直之人,他才敢将东西交给晏道书。
晏道书笑着问道:“你观察了几日,看出了什么?”
钱三郎神色惶恐地望着晏道书:“足下、足下如何知晓?”
这几日,钱三郎一直在偷偷跟踪晏道书。自以为小心,没想到晏道书早就发现了他!
晏道书做了个手势,让阿鸿放开钱三郎。他伸手将钱三郎扶起来,问道:“找我什么事?”
钱三郎咽了咽口水,紧张地说道:“钱某受朋友所托,从江南来到京城,将一份东西交给足下。可是、可是钱某不放心。担心、担心足下名不副实。故而、故而想先观察足下的为人。”
晏道书点头,他说道:“不如进去说话?”
钱三郎忐忑不安。
晏道书望向四周说道:“李府里边没人。我让他们守在外面,不会有人听到你我谈话。”
钱三郎这才点头,答应跟晏道书进去谈事情。
进到李府,晏道书擦了擦食案,示意钱三郎坐这个。
钱三郎摇头,不敢坐下,他低声说道:“钱某虽然从江南而来,可是却是替塞北的朋友,来京城告状。”
“你要告谁?”晏道书问道。
钱三郎深吸一口气,告诉晏道书:“塞北将士守卫疆土,可是、可是他们所用的兵械,却是粗糙废铁打造而成!”
晏道书静静听着,面色平静。
钱三郎继续说道:“那些粗糙废铁,遇到好的兵器,一砍就断!一旦边塞发生战事,难道让将士们拿着这些粗糙废铁跟敌人打仗吗?这简直是送死!凭着一堆粗糙废铁,能保护疆土,保护百姓吗!”
钱三郎越说越激动,红着脸骂道:“塞北将领明知兵械有问题,却不敢上报!一旦上报,就会得罪上面的官员!上边的官员,也会将事情压下来,不会闹到陛下面前!这些狗官真是可恶!为了一己私利,损害一国利益,如此奸人,难道不该严惩吗!可是,却没有人敢来京城告状!”
晏道书开口言道:“你不是来了吗?我替大周谢谢你。”
说着,晏道书朝钱三郎作揖。
钱三郎愣了一下,连忙摇头:“钱某、钱某不敢当!”
晏道书告诉钱三郎:“我会调查清楚这件事。”
钱三郎说道:“钱某受朋友所托,带来了几把兵械。并且还有上百名普通小兵的口供。内容都是塞北兵亲口讲述的真实情况!希望足下能够帮忙调查此事,并且让朝廷快速换一批新兵械到塞北。”
晏道书面色凝重,他认真地说道:“你放心,这件事我马上去办。”
钱三郎感激地说道:“多谢足下!有足下帮忙,钱某便放心了!钱某将东西放在城西的客舍里。这就去将东西取来,交给足下!”
晏道书摇头:“不用了。你将详细地址告诉我,我自己去取。你马上出城,离开京城。不要让人发现。”
钱三郎愕然:“这……”
晏道书告诉钱三郎:“这件事一旦闹大,兵部一定会调查是谁来了京城,将消息捅到京城里。我担心你被人报复,所以让你先离开。”
“可是、可是这件事不上报到陛下面前,钱某心里不安。”钱三郎不放心,他担心将证据交给晏道书,晏道书不替他办事。
晏道书打量着钱三郎,他直接问道:“你是不是担心我拿走证据,却不管这件事?”
钱三郎面色讪讪,他点头说道:“钱某的确有这个顾虑。毕竟这份名单是塞北小兵的口供,若是足下不愿意帮忙。反而将这份证据泄露出去,这些做口供的塞北小兵就危险了。”
晏道书改口说道:“不如这样,你可以留在京城。但是接下来的日子,不要再来找我。与我见面,会引起其他人对你的关注。只怕会有危险。”
钱三郎还是有些不放心,他说道:“不如钱某先将那几把兵械交给足下?等足下开始调查这件事时,钱某再把口供交给足下。”
晏道书想了想,告诉钱三郎:“你若是不放心,东西暂时由你保管。等我需要到口供的时候,我再派人去找你。”
“那、那钱某是留在京城?”钱三郎询问晏道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