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到后面去。”他对她说。
她先是一愣,尔后听话地躲到他身后。莫名觉得他此时男友力十足,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张力和气场。
他一出头,万桂举面皮抽了几下。
“小白脸,我劝你识相一点。”
“我这人什么字都认识,就是不识相。”
姜麓暗笑,他现在说话越来越有她的风格。
他单手护着身后的姜麓,“再站远一点。”
“你要干什么?”她低声问。
“打架!”他说。
万桂举万万没想到一个看上去弱不惊风的小白脸会打架,更没想到这个小白脸打起架来凶狠无比。他被打得嗷嗷叫唤,那几个家丁更是抱头如鼠窜。
少年如风如影,拳脚之间游刃有余从容无比。姜麓双眼一亮,没想到长得好看的人打个架都如此之帅。
也是万桂举运气不好,这些人哪里知道秦彦从被贬之后一直憋着一股气。先前没有合适的机会,这股恶气无从宣泄。此时有找死的倒霉蛋撞上来,他焉有放过之理。
“我…我爹是县令,我不会放过你的!”
县令而已,吓唬谁呢。
秦彦就算不是太子,那也是皇帝老儿的亲儿子。
万桂举抬出自己老爹来,不仅没有吓住秦彦,反倒更激起少年的血性。身为大昭官员竟然纵子为祸,更是该打。
赵弈和小新子赶来,齐齐护在秦彦身前。
秦彦示意他们让开,对着万桂举又是一顿猛揍。那些爬起来的家丁被赵弈再次撂倒,一个个在地上抱着肚子翻滚。
白胖的县令公子被打得像个猪头,馒头似的胖脸青一块紫一块,像磕伤的白面瓜一般。他捂着脸杀猪似的狂叫,“你死定了…我一定让我爹把你抓起来!”
秦彦揉着手腕,眼眸淬冰,“我一没作奸二没犯科,你爹身为县令也不敢冤枉无辜,我倒要看看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是什么,在万桂举的眼里那是他爹。
“你…你给我等着!”
房里正闻讯赶来,惊得是面无人色。
“万公子,万公子,你没事吧?”
万桂举得意起来,肿成猪头的脸狰狞无比,“房里正,你来得正好。你们村有人敢袭击本公子,你还不快把他绑起来。”
房里正赶紧过去,把万桂举扶起来后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万桂举大怒,脸上的伤让他呲牙,“什么李大人,不就是个从五品的小官。本公子我会怕他!”
李员外的儿子官至从五品,在百姓眼中那可是了不得的大官。然而在天子脚下,却不过是个寻常官员。
房里正暗自叫苦,万县令官不大,但在临水县那就是一方父母,他一个小小的里正哪里敢得罪。
颜老爷看着不像是个惹事,怎么就惹到这位小祖宗。
“从五品都是小官,你好大的口气!”秦彦捏着手指,作势还要动手。
万桂举吓得赶紧躲到房里正身后,藏头露尾又色厉内荏,“那当然,从五品在国公府面前自然是小官。”
姜麓心头划过异样,心道不会那么巧吧。
她问房里正,“哪个国公府?”
房里正回道:“林国公府,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万夫人娘家表姐的夫家的表外甥女,嫁的是林国公府的二公子。”
她险些笑出声来,还以为是什么直亲,原来是一个山路十八弯的远亲。
林国公府的二公子,那不就她的便宜二哥。还真是大水冲到龙王庙,可别怪龙王大口一张吞了这些小鱼小虾。
她这一笑,房里正心思活泛起来。
“夫人,你们若有倚仗报个名,这事也就了了。”
“倚仗自然是有的。”她看着秦彦,“得看我家夫君答不答应。”
秦彦当然不愿意和稀泥,一张俊脸又冷又沉。
房里正低声劝说万桂举,万桂举眯缝眼一瞪,“不可能,天下还有能大过国公府的大官?小白脸休想诳我!你若识相就把她交给本公子,再给本子磕一百个响头,否则你就等着吃官司坐牢!”
他如此作死,听得姜麓都想打人。
原来万公子是看上颜夫人,房里正苦着一张脸。两边都是他不能得罪的人,如果他真眼睁睁让万公子带走颜夫人,日后怎么向李大人交待。可若是不依万公子,他的里正之位肯定保不住。
“万公子,这…这使不得。”
“房里正,我看你这里正之位是坐得不耐烦了。”
房里正越发脸苦,为难地看着秦彦和姜麓。
秦彦冷笑,“让我磕头,我看你是嫌命长。”
“你…你别嚣张。我听我爹说过李大人是礼部郎中,就是一个管宫里女人穿衣吃饭的杂事官。我可不怕你们,你们有种给我等着。”
房里正那叫一个急,他总觉得颜家这对小夫妻不简单。万家确有贵亲不假,但这对小夫妻应该也不是可欺之人。
他还没开口,就见赵弈一个腿踢过去,万桂举结结实实在踢跪在地上。
万桂举精彩的脸胀至通红,“你…你们这是找死!”
“找死的是你!”赵弈又一脚过去。
房里正骇得心口突突直跳,颜氏夫妇到底是什么来头?他相信就算是李大人在场,也会给万公子几分薄面。
姜麓在秦彦身后道:“万公子,有道是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刀也是一把杀猪刀。他既能壮你的胆,也会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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