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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彦宁缩在自己的小小的避身地,唇色发白,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许是这里有些湿冷,他好像发低烧了,四肢无力,有一种晕乎乎的感觉。
过会睡一觉就好了,程彦宁默默安慰自己。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起皮的嘴唇,摸着空空如也的胃部,决定先去找点东西吃。
拖着沉重无力的身体,只觉得自己每一步都走的非常艰难。
好在小河边离这里不远,捡一些水草吃还是比较容易的一件事。
唯一的危险就是可能会来河边喝水的异兽,他悄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在确定没有异常后,便拨开他找来用作门帘藏这个小洞的藤蔓枝条,小心猫着腰前进。
只是他未曾发现的是,就在他藏身之地的上方,有一只体型较小的异兽正趴在那里,爪尖伸出利刃紧紧插入身下的土壤,收紧的竖瞳绷成一条直线,紧盯着程彦宁毫无防备的后背。
它刚成年不久,就在前几天它就被重新怀了崽的母兽赶出了洞穴,开始了自己的生存。
在昨天发现这只猎物的时候它就有些心动,成年之后没了母兽的照顾,体型不大的它无法独立扑杀猎物,只能靠捞食一些水中小型的鱼兽填饱肚子。
眼下的这只猎物鲜嫩肥美,据它半天的观察,这只猎物的攻击性不高,现在还有些病弱,它有十足的把握将其拿下。
这条河并不是直通入海的那条大河,而是其中的一支分流,水势不大,却也比较深。
程彦宁不敢轻易下水,他往往会站在岸边用一根较长的树枝将河中的水草勾近之后再用手从水中捞出来。
他将后背毫无防备的暴露给了残忍的猎食者,那只异兽虽小却也同他差不多,厚实的脚垫踩在草地上,轻巧的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在距离程彦宁还不到五米时,猛地向雄虫扑去。
程彦宁在捞水草时心脏莫名其妙的狂跳,那种心悖的感觉占据整副心神,他加快了速度打算赶紧返回藏身地。
在异兽扑向他的千钧一发之际,一种莫名的直觉让他直接撒手扔掉手中的树枝,蹲下身去狼狈的滚向一边。
由于程彦宁站在岸边,异兽的这一扑并没有扑到程彦宁反而将自己的半个身子甩到的河中,它双爪紧紧扒住岸边,后腿发力,眼看就要从水中爬出来继续进行攻击。
程彦宁在滚到一边后,慌忙的抬头去看,在发现异兽还有要扑上来的意思时,慌忙爬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向前跑。
程彦宁不傻,以他目前的力气恐怕是无法将这只异兽推进水中,如果这只异兽还会游泳的话,自己的努力就算是白费了,根据他刚刚的匆忙一瞥,这只异兽比他大不了多少,他以前见过这种异兽,比眼前的这只大的多。
所以他推测这只异兽恐怕刚具有捕猎能力不久,捕猎技巧还很稚嫩,只要自己成功甩脱它,就能逃生。
他专挑丛林密集的地方跑,什么地方难进去,他就钻哪里,异兽没有他那么灵活的脑子,即便速度和体能都是雄虫的几倍,但也禁不住雄虫这般来回溜着它跑。
而程彦宁只觉得自己越跑越兴奋,浑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他身上在不断地流汗,后背的兽皮衣已经被浸湿,头发也湿润成一绺一绺的,白嫩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之前脸颊上划伤的伤口浸泡在汗水中,泛着刺痛,隐隐有了重新开裂的迹象。
......
奕谌刚抵达河对岸没多久,正沿着原先的方向回去,打算从那里开始寻找雄虫的踪迹。
突然一股隐隐约约的信息素味道传来,味道淡淡的,很是清新,他瞬间意识到这里有只雄虫。
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程彦宁,俊逸的脸上满是激动,这几天来第一次真心实意的流露出一丝真实的笑意,他循着味道迅速前往味道来源地。
当他赶到时,只看到有只狰狞的异兽正在追赶一只雄虫,前方那奔逃的熟悉身影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暴怒的雌虫直接冲上前,一记强烈的精神冲击直接击溃了异兽脆弱的脑神经,异兽倒在程彦宁身后不远处,耳鼻处缓缓流出殷殷的鲜血。
程彦宁还在继续跑却突然发现身后没了动静,扭头一看异兽已经抽搐着倒在地上,他大胆试探性的接近异兽,从一旁的灌木上折了一根枝子戳了戳异兽。
正在他稍稍放松下来,做好的防御状态有所舒缓后,突然被虫从身后抱进了怀里,他吓了一跳惊恐的转头,个子矮矮的雄虫努力抬头看去,却只能看到一个尖削的下巴。
不过那微微露出边际的红色的短发让他认出这是谁,“奕谌?”
“嗯,是我。”雌虫将头埋进雄虫的头发,也不嫌弃那上面沾着的草叶灰尘,闷闷的应了一声。
他抱着失而复得的雄虫,死死不肯撒手。
程彦宁放下心来闭着眼拍拍雌虫紧紧搂住他的手臂,想让雌虫放松点,他被抱的有点难受,刚才兴奋上头的感觉有些减少,随之而来的是浑身更加剧烈的酸胀,脑袋也晕乎乎的,不想睁眼。
奕谌
', ' ')('放开雄虫,仔细端详着雄虫的脸却发现了不对。
雄虫的脸红的不正常,嘴唇却是惨白一片,边角翘着些许死皮。
他摸向雄虫的脸,冰凉冰凉的,与面上的红潮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糟糕,雄虫的第二次蜕变强行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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