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病情每况愈下,无耻的阿姨居然连殯仪社都联络好,我每当想暴力赶走她,变会被她以报警威胁,小工厂作业员的收入不高也不低,但也不足以应付所有医疗费开销,不愿住进医院治疗的外婆,反而成为我节省开销的最大支助者.
我看着长期因坐姿或卧姿造成臀部压疮的外婆,心中再痛苦无法替她承担,化脓的伤口不断渗出血水,我只能在工作之馀能多帮外婆多翻身,化解她的短暂的痛楚.
「齁,这样好多了,我们家辰轩好棒.」她获得解脱般地说,外婆浮肿的下肢已经不像正常人型,她几个小时没换过姿势,在我下班后终于被翻一次身.
「阿嬤,你不舒服就叫一下附近的佣人.」我怒视路过房门口的阿姨,她装若不见的走过去.
而我深知,阿姨在家没有对外婆下毒药已经是万幸,要她帮忙照顾更是不可能.
「没关係啦,这样就好.」外婆微笑对我说,然后双手将浮肿的脚稍稍往上拖.
这时的我,已经没有力气去面对自己的情绪,有时候只是想要一点点简单的快乐,却发现连一点点的快乐都是强求,我已经身陷痛苦泥沼,怎么挣扎也动不了.
「今天晚上就去找女朋友吧…阿嬤一个人可以的…」阿嬤像是有读心术般突然说.
「平常就会见了不用特别现在去.」
「去啦!去啦!」外婆催促着.
于是我被迫骑着机车来到李薰的宿舍,站在她宿舍门口.
「你怎么来了?」李薰睡眼惺忪的问.
「外婆叫我来的.」
「喔?」
「姑娘愿意让我借住一宿吗?」
「我很乐意.」
那晚我与李薰肩并肩躺在大床上,直到李薰发出深沉的呼吸声.
而我依然睡不着,想着外婆是否也一样,深夜会被体内的黑色阴影大魔王骚扰.然后痛到睡不着,喊着阿优威阿但身边无人安抚.
翻来覆去睡不着情况下,我拿出手机打开萤幕.
我只想要一点点的快乐而已.
手机萤幕打微微点亮了乌黑的宿舍,我翻开王睿盈的近况照片,然后仔细阅读下方的文字,像是也参与了她的生活.
王睿盈现在是四处街头卖唱,餐厅驻唱歌手,看她有许多死忠的粉丝真的很替她感到开心,但近一年中,都没在她的照片贴文中看到萧博宇让我感到疑惑.
对着萤幕,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一行行的内容.
这时一个被注视的感觉袭来,我转头发现李薰正以冰如死寂的眼神看着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