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阮半夏和李静坐着正在说笑,叶俊生远远的见了,阮半夏那嘴角边的笑容那么真切,那么舒心,让他看着心情莫名的也跟着好了起来。
“姐,你们看,我把谁给带来了。”
叶俊生走进凉亭,还没忘给阮半夏和李静行礼。
一番礼仪过后,他便站在那里,一双眼睛灼灼的盯着阮半夏。
李静看着,笑得眯了眼,故意咳嗽了一声,“叶将军,本郡主很是好奇,你与王妃姐姐到底是怎样认识的?当年湘北军里那么多骁勇善战的将军,王妃姐姐却偏偏跟我爹推荐了你?”
“静静!”阮冬青听李静的口气阴阳怪气的,还有些调笑的问道,他皱了皱眉,“这事还真忘了告诉你,叶将军是我的师傅,我学武的导师,如果没有叶将军,就没有现在的我!你不能对他不敬!”
“噗……”李静差点把嘴里的茶水一口喷出来,师傅!
那不是说,她以后见了叶俊生也莫名其妙的矮了一辈!?
这也就算了,问题是,难道阮冬青就看不出来,她是在逗叶俊生吗?
哎呀……这事,李静努了努嘴,不高兴的看了阮冬青一眼,嘴上却还是很给阮冬青留面子的,“哦,原来是师傅啊,恕我冒昧了,师傅莫怪。”
“呵呵……”叶俊生轻轻的笑了一声,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李静的意思,只是自己这个傻徒弟倒是没头没脑的出来给自己解了围。
“没事,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再说,现在青儿贵为兵马大元帅,我见了他也是要行礼的,更何况你又贵为郡主,我不惹恼你们,就不错了。”
李静笑笑,也不说话,就是将视线转到了阮半夏的脸上,她倒是想看看,这两人现在是怎么个处法。
“王妃。”叶俊生双手抱拳,对着阮半夏恭敬的道,“此前西域受的伤,可好了?中的毒,可解了?”
阮半夏这才抬起眼眸,看向叶俊生,表情疏离,“劳烦叶将军挂心了,伤已好,王爷也拿了解药为我解毒。”
她特意提到夏钧尧,就是想跟叶俊生拉开距离。
叶俊生心知肚明,只是礼貌的笑笑,“那就好,王妃万福。”
这么生分,一点也不好玩!
李静本以为叶俊生来,自己可以逗逗叶俊生,哪知叶俊生是阮冬青的师傅,她又想看看阮半夏的反应,谁知阮半夏也不吃这一套,这样一来,便没趣了。
“哎呀,站着干什么,叶将军,都是自家人,坐下聊啊。”
叶俊生抬起眼眸看了阮半夏一眼,见阮半夏并没有要留自己的意思,他尴尬的笑了一声,“不了,本就是过来看看青儿的,已经看过,便不多留,告辞!”
“哎……这就要走了!”李静站起身,给阮冬青一个眼神,“再玩一会儿嘛!”
阮冬青正欲开口要留叶俊生,那边,夏钧尧顺着花园小路朝着这边走过来。
李静就像看见救星一般的笑着跑了过去,“尧哥哥……”
叶俊生心里一紧,双手在身侧倏然握紧……
“叶将军今日过来看王妃姐姐了,正巧你也来了,一起过去看看?”
夏钧尧淡漠的“嗯”了一声,抬起脚跟着李静走了过去。
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叶俊生转身,对着夏钧尧行了一礼,“王爷。”
夏钧尧却没有走进凉亭,而是站在外面,抬起头,淡漠的看了叶俊生一眼,“跟我来!”
“呃……”
不止是叶俊生,就连阮半夏和阮冬青,李静全部都愣住了……
这……夏钧尧是要背着他们给叶俊生好看?
完了,李静这时候才觉得自己的玩笑开过了,不管怎么说,叶俊生也是镇北侯手下的七神将之一,这要是夏钧尧跟他翻了脸,以后见面岂不尴尬?
“呵呵……”她笑了一声,“尧哥哥干嘛啊,大家都在这里聊得好好的,你干嘛非要把人给叫走?”
夏钧尧沉寂的视线扫了阮半夏一眼,转身就走。
叶俊生拧了拧眉,也偷偷的看了阮半夏一眼,还是抬起脚跟了上去。
李静郁闷的蹙紧眉,心虚的看向阮半夏,“王妃姐姐,我……是不是搞事情了?”
阮半夏望着他们的背影,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该来的总会来……”
李静一听,顿时缩了缩脖子,完了,这下夏钧尧指不定要发多大的火了……
夏钧尧进了书房,停住脚,背对着门站着,叶俊生跟了进去,看了眼夏钧尧的背影,他抬起手,双手抱拳,“王爷,我……只是关心王妃的伤势,所以……忍不住今日不请自来……”
夏钧尧抬起手,慢慢的拿下脸上的面具,顺带着将那层人皮面具也从脸上摘了下来,他慢慢的转身,沉寂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怒意,而是像多年前那样,以一个哥哥关怀的眼神看向叶俊生,“生儿……”
简单的两个字,却是令叶俊生轻轻的抖了抖肩膀,他慢慢抬起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夏钧尧,当视线触及到那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时,眼泪顺着他的脸颊一下滑落下来。
喉头上下滚动了几下,他哽咽了一下,“哥……?”
夏钧尧把面具放在一边的桌案上,看着叶俊生勾了勾唇角,“几年不见,生儿愈发成熟壮实了。”
不是,叶俊生到现在都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叶卿尧当年……当年不是死在了徐州城外?
这……
他从小练武,保护叶卿尧,为叶卿尧赶马车,所以,当他得知叶卿尧已死时,几乎七天七夜伤心的睡不着觉,而现在,叶卿尧就站在他的眼前,他却忽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到底该如何回应叶卿尧的这一句几年不见呢?
夏钧尧垂眉淡淡的勾了勾唇角,忽然抬起脚朝着叶俊生走了两步,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肩上,“意外吗?”
意外?
呵……叶俊生真是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