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主走出大殿,看见一男一女站在门口,女的神色恼怒,生气凌然,那个男的带着一顶布帽,将拘谨竖起的白发掩盖住,正在四下观望好像在找什么人。
周围十几名鹤族族人已经将二人围了起来,一些年纪大一些的看到那女人全都露出警惕紧张之色,鹤主眉头一皱,挥挥手让众人散开,看着女人说道,“司徒二小姐莅临灵鹤原,老身未曾远迎,还望见谅。”
“哼!”司徒月蝉娇蛮的一声轻哼,“老鹤主,你别跟我装模作样了,你们鹤族最是懂得明哲保身,当年苍鹭山狐族和铁尾谷妖狼联起手来反叛,你们没跟着凑热闹怕惹上腥膻,后来罗刹峰和浮游山攻打沧帝城,你们作为妖族既不帮着族众也不帮着宗主,怡然自得躲在灵鹤原等着胜负揭晓,趁着司徒氏彻底衰落你们心安理得地得了自由!现在我来了你要装出一副见到宗主一样的做派那就没意思了!”
鹤主微微一笑并不动怒,说道,“二小姐所说的确不假,但我作为鹤族之主,总要为了族人子孙着想,明哲保身有何不可,总不至于像妖狼和妖狐两族一般落个族灭身死的下场!”
她转头看向柳知返,叹道,“灵鹤原地处偏辟,不通消息,我听归来的族人说罗刹峰血刀修罗在浮游山以守御圣器之生死炉复生了司徒二小姐,起先我还不信,现在看来却是真的,想必这位就是那扬名天下的血刀修罗柳无道了吧!”
“他叫柳知返!”
柳知返拱拱手点头道,“正是在下!”
鹤主点了点头,“请二位随我进去喝杯茶慢慢聊如何?也好让老身微尽地主之宜。”
柳知返看了看司徒月蝉,司徒月蝉伸手说道,“不必,我们此次前来就为了一件事!”说着她一边往鹤主身后的大殿里面观瞧一边说,“我们是来带鹤白翎走的,白翎呢?叫她出来见我!”
鹤主一听不由眉头一皱,“二小姐,你这是在行使宗主之权力吗?要在灵鹤原选兽奴?”
“什么兽奴,宗主?我是来带白翎走的,我什么时候将她看做兽---哼,你管不着,将她交出来,或者我们自己进去找!”
说着她就要往里面闯,两名族人立刻拦住了她,“二小姐请自重!”
柳知返双手上燃起两团黑火,看着鹤主道,“想要动手吗?”
鹤主皱眉对两个族人喊道,“退下!不得无礼!”
“二小姐,柳公子,不是老身不想让白翎跟你们二人离开,实在是此中有所变故,当年沧帝城一战,白翎被古苍天九嶷剑重伤,老身拼死将她带走,以返本归源之法救她一条性命,白翎身化一颗灵卵,在灵鹤原休养十余年才重化人身,现在她已经忘记了所有旧事,便似是一个年幼的孩童,二小姐想要将她带走,恐怕她也是不愿的!”
司徒月蝉一听眼睛便是一瞪,“你胡说,胡说八道九道十二道。白翎怎么可能忘了我们!定然是你不想让她跟我们走将她囚禁了起来,说不定,啊,难道你们已经杀了她?”
鹤主无奈摇了摇头,“既然两位不信,我将她叫出来和你们见面便是!”
“将白翎带出来!”
一名族人点点头走进大殿,另一人则盯着司徒月蝉,司徒月蝉本来注意力全在大殿里,此时被这么一盯她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人,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看什么,我记得了,刚刚你们两个拦着我对我无礼,我还没教训你呢!”说着她一步上前快如幻影,伸手对着那鹤妖就扇了过去。
鹤主见状眼疾手快,也同时出掌去拦司徒月蝉,但柳知返早盯着她,伸手瞬间抓住了鹤主的胳膊,鹤主脸色一变,如同碰触到了锋利的刀尖儿一样闪电般缩回了手,再看手臂上多了一道黑印儿。
司徒月蝉的小小巴掌重重扇在那只鹤妖的脸上,将他打得原地转了两圈儿倒在地上。
鹤主沉声道,“二位这是何意?”
“何意?司徒氏就算全死光了,只要还剩下我一人,你们也对对我恭恭敬敬,要不然我就让柳知返带着罗刹峰将你们鹤族灭了!没错,我就是威胁恐吓你。”
柳知返十分认真地说,“她的话我一向是听的,我不是个好人,但一定是个好丈夫!”
鹤主觉得手臂上那道黑印儿又凉又疼,同时胸口觉得有些气闷,腥气从喉咙里面往上涌,她抿着嘴点点头,指着那个被打伤的鹤妖冲赶来的族人使了个眼色,“看--看他的--伤势!”她靠在了大殿的门上。
这时那个去找鹤白翎的鹤妖走了出来,手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看到被抬走的同族不由一愣,司徒月蝉说道,“你先松开这孩子!”
那鹤妖不明所以,下意识松开小女孩儿的手,然后司徒月蝉的巴掌就到了。
打完了人司徒月蝉拍拍手,显得十分怡然自得,但忽然她脸色又一变,心虚地对柳知返小声说道,“我是不是说过我要做一个好人的-----”
柳知返点点头。
司徒月蝉如坠冰窟,但很快她神色便恢复了,“嘛,算了!”她笑盈盈地看着那个小姑娘,“她是白翎?”
鹤主还没说话小姑娘就说道,“我叫白翎!”
“我觉得大姐姐很眼熟!”她侧头说道,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司徒月蝉,“而且好亲切!”
“那你看他呢?”司徒月蝉指着柳知返。
小白翎扭头看了看柳知返,然后摇摇头,“他长得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