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遮着看不出来,现在额头露出来了,就能看出这人的眉眼其实很漂亮,虽然长了一张极不耐烦的脸,但是眉宇之间的线条却很柔和。
他现在大概能理解宋惟为什么会觉得祁敬之长得好看了。
不过,烂泥就是烂泥,长得再好看,顶多就是坨好看的烂泥,依旧扶不上墙。
宋逸用手里的资料啪的一声敲在了祁敬之的头上,“上班时间玩手机,你很牛啊。”
“哎哟卧槽。”祁敬之吓得一抖,差点反手把手机给扣杯子里了,他讪笑了两声,把手机放进了抽屉。
“做事没有规矩,就你这样混,我倒要看看你能呆多久。”宋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余光瞄到了搁在电脑旁边的一个灰色小物件,看出来了,那是宋惟用陶土捏的“大球”,之前小家伙说送给这家伙了。
他看了祁敬之一眼,转身离开了。
宋逸一走,许小天立马就凑过头来,“兄弟你牛bi啊,当着头儿的面都敢玩手机。”
“我哪知道他会来啊。”祁敬之不耐烦地瞟了门口一眼。
“不过头儿对你还挺客气,换成我们,可能直接开骂了。”
“大概因为我是个走后门的吧。”祁敬之小声嘀咕了一句。
“什么?”
“没什么。”
宋逸看不起他,他感觉得出来,不过这没什么,他也从来没想过要给别人看得起,自己高兴就完了,谁管那么多,况且他自己也看不上那人。
整天冷着一张老脸,一盆开水泼脸上去,估计都能结出冰碴子来。
新人培训期间,祁敬之虽然也假模假样听得挺认真,不过他的思绪一般定不过五分钟,极限时间一到,立马就能飘西伯利亚去。
培训了几天,跟着培训的师傅也跑了几处地方实践了几次,他依旧觉得自己没什么长进。
不仅他这么觉得,培训他的人也这么觉得。
一天下来,光说他“不用心”这三个字就能提好多遍。每每被师傅指着鼻子教育的时候,他就觉得估计还没满一个月,自己就得滚蛋。
经受完今日份的教育批评后,祁敬之已经成了办公室最后一个离开的人,他叹着气收拾自己的东西,抬头的时候却发现宋逸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加班么?”祁敬之伸头看了一眼,“加不死你的。”
晚上吃完晚饭,祁敬之洗了个澡就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看了没多久他眼皮就打架了,脑袋一点一点,小鸡啄米。
其实每天回家他都挺困的,基本上九点不到就昏昏yu睡了。
可是,他不甘心啊。
不甘心这么早就睡了。
怎么能这么早就睡呢?
他还啥都没享受呢。
于是天天晚上就跟自己的睡魔死磕,困了也不回卧室,就躺在沙发上翻白眼弹眼皮。
正当祁敬之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把他的魂给勾了回来,他吓了一大跳,从沙发上弹起来的时候差点来了个鲤鱼打挺。
“什么鬼啊,这个点都有人来?”他走过去打开了门。
“哥哥!”宋惟冲进来一把抱住了祁敬之。
“我c……去,小鬼你怎么来了?”祁敬之蹲下来搂住了他。
“舅舅今天加班,我睡不着,所以来找你玩。”宋惟下巴磕在了祁敬之的肩膀上,“不过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你舅舅还没回来?他是不是有毛病啊?加班加这么长时间把你一个人留家里?”祁敬之拧着眉问宋惟。
宋惟推开了他,“哥哥不许这么说我舅舅,舅舅经常加班的,张阿姨会照顾我。”
“啊?哦……有保姆是吧……”
宋惟撅嘴看着他。
“哎呀,我错了好吧,我不该这么说你舅,我哪知道你家还有个保姆啊。”祁敬之把宋惟拉了过来,“快进来吧。”
“嗯嗯!”
“你怎么不喊你舅舅‘爸爸’了,之前不是喊得挺欢的嘛?”祁敬之问。
“不能喊了,再喊我晚上就得多喝一杯牛nǎi。”
“噗哈哈哈……一杯牛nǎi把你给吓的。”祁敬之看着宋惟直乐,“不过,你干嘛要喊你舅‘爸爸’?”
宋惟摇了摇脑袋,说:“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到就喊了。周伯伯说我小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人是舅舅,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