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那之后还是要研究一下指令。”谢灵涯说道,“这样还能做些比较准确的动作,捏手决。”
说到这个,谢灵涯还让桃木人比了个中指给鬼王看。
鬼王:“……这不是灵官诀吧。”
“是不太标准的灵官诀,可惜了啊,手指还是不太灵活。”谢灵涯一本正经地道。
鬼王:“……”
总觉得自己吃闷亏了。
虽说请鬼王只是来做个实验,但到底还是要供奉的,谢灵涯拿来早就准备好的酒菜,再烧些元宝、冥钞。
鬼王一边大吃大喝,一边说道:“那个火居道士呢?你们不是形影不离吗?”
这说的显然是施长悬,鬼王还不知道施长悬搬到租房有些天了。
“我没有,别瞎说啊,什么时候形影不离了。”谢灵涯心正虚着,说道。
鬼王很正直地道:“反正每次我见你他都在啊。”
谢灵涯:“巧合。”
其他人也琢磨,谢老师是不是真和施道长起矛盾了,这两句看着都不想承认自己施道长关系好了,但是昨天俩人一起夜归,这关系真是扑朔迷离啊!
鬼王喝罢了酒,谢灵涯把那酒倒了。鬼喝酒是吸酒气,没了酒气酒就淡如白水,因为阴气重,也不能继续给人饮用,得倒了。
吃饱喝足,塞满了冥钞元宝后,谢灵涯就赶鬼王回去了。
鬼王:“再待会儿。”
“这个时间我们观里都要休息了,没人招待你。”谢灵涯说道。
鬼王眼神在他肩膀上扫着,“没事,又不要你招待……”
柳灵童软软地道:“主人,我害怕。”
谢灵涯保护欲油然而生,把鬼王给推走了,“回见!”
他一低头,心想哎呀柳灵童真是越来越活泼,还知道撒娇了,以前老是吓得自己哭。
他哪知道,自从商陆神在外见了那么些玩意儿后,越发察觉出柳灵童好,对它和善许多,独处时还教它怎么跟谢灵涯撒娇。
当时柳灵童很疑惑,你自个儿见到谢灵涯都经常吭哧吭哧说不出话来啊。
不过事实证明,商陆神的理论知识还是很丰富有力的,柳灵童照做果然有用。
再说这桃木人实验成功后,方辙又按照谢灵涯说的,增添了一下动作设计,包括把手指做得更加细致一点,能够捏出来许多种手决。
方辙手巧,又将木人漆成枣红色,但未画上五官,只是由谢灵涯在眉心的位置画了一只灵官神目,如此一来还能识别普通的鬼物伪装了。
方辙踌躇满志,只等下一次抱阳观再有什么活儿,桃木人就能实地演练了。
农历九月廿三是萨祖圣诞,谢灵涯组织了信众一起恭贺萨祖生日快乐,把耳房那尊萨祖像用柚子皮清理了一边,涂上精油。
出来之时,只见一个腰身板直的男子和一个老太太同在院内,老太太是这里常来的信众,看到谢灵涯还打了个招呼,问他解签的道长在哪。
“请假出去办点事,待会儿才回来。”谢灵涯和那男子点头示意,说道,“大妈你求的什么签,我帮你看看?”
“我儿子求的,今天带他来拜拜祖师爷,他啊……”老太太刚说着,就被儿子制止了,让他别接着说下去。
谢灵涯倒没在意,拿过那签看了一下,他平时不解签,只是看书看着,就也看了一些解签文,有所了解,扫了一眼后说道:“所求之事无法应验……也不是这样说,应该说所求对象错了。”
男子竟是一笑,说道:“我求的对象是祖师爷,这也会错?”
“不同的神灵司职不同,当然会出错。”谢灵涯看看他说道,“你一身正气,恐怕是公职,甚至在警局、法院之类的地方工作吧。”
“年轻人眼力不错。”男子微微一笑。
老太太小声道:“我儿子是警察,老不愿意来,这次也是……”她说着又看了看儿子的神色,没接着往下说了,有所顾忌。
谢灵涯又仔细看了看这警察,“你是不是没休息好,晚上多梦啊,脸色不大好,要不要去后面诊所看看。”
男人失笑,没想到谢灵涯开口会劝他去诊所,“是多梦,但是诊所可治不了。”
谢灵涯听他这么说,多半梦到一些不寻常的东西,既然不是健康问题,可不就是求神拜佛才能解决的问题。
“咱们跟小谢说说吧,他都说你这签解了不对。”老太太劝道。常来这里的人都知道,谢灵涯是张道长的师兄。
男人一想,都来烧香求签了,还怕什么再多一项,于是点头。
“那跟我来房间里吧。”谢灵涯把他们带到室内。
男人非常直接、毫无铺垫地说道:“我在侦办一起命案时,连续四天梦到死者告诉我,害她的人在某某小区,有什么样的特征,是如何杀害她。醒来后我不可思议,又抱着一丝希望,调查了一下,竟然真的发现了破绽,最后破获这起毫无头绪的案件。”
谢灵涯立刻就想到他们在朱教授小区遇到的女鬼,心想不会那么巧,就是她吧,他那时还说遇到不信邪的就多托梦几次来着。
“那这也是好事啊,死者后来是不是还托梦感谢你了?你上香是为了告慰她的在天之灵吗?”谢灵涯问道。
男人却脸色扭曲了一下,说道:“不是……后来我又开始做梦,一个晚上能做三四个,全都是孤魂野鬼来找我,说什么在阴间告状被驳回,但还是觉得自己可冤,听说我帮了死者,想要我也帮帮他们。”
谢灵涯差点笑出声来,“这是把你当包青天了么。”
好多孤魂野鬼,就跟阳间的无赖一样,也不讲道理。
“胡搅蛮缠。”男人见谢灵涯神色自如,也看不出他到底什么来路,只能继续道,“而且我去查过卷宗,有些死者都去世四五十年了……我怎么再调查。我现在睡眠质量很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