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了披麻煞,后果很多,许是新人死伤,许是无法生育,也有一些案例说,是参加婚礼的宾客不慎冲撞,失魂落魄,便成了疯子。”
郭星虽有天赋,从前也无处听这些神鬼之事,好奇地道:“那这种……煞,到底是怎么来的?算是什么生物啊?”
施长悬沉吟片刻道:“无论出秧回煞,还是披麻煞,都是煞鬼。出秧回煞有时会托形为公鸡之类,披麻煞则是披麻衣带忧色之人。披麻煞多从未婚暴毙者中出,也可以理解为他们死后的煞气凝结而成,并非完全的鬼魂,甚至可能不是单独一个人的煞气所成。叫它们喜神其实也没错,是高于鬼,低于神的。”
出秧煞谢灵涯间接接触过,当初有个大姐儿子撞到家里老人出煞,魂丢了,跑到海观潮诊所去,就是他给看好的。
郭星则半懂不懂地点头,“那现在他同学该怎么办?”
施长悬淡淡道:“披麻煞最好是避,选择婚期时便要合八字,避开,让他们换时间吧。”
这也是很简单、又稳妥的方法了,披麻煞听起来凶险的,但完全可以规避,从前遇到披麻煞的,多是没有理会禁忌,或者找的先生不行,择了日却没择好。
谢灵涯给班长回了个电话,他现在好像和老婆在一起了,谢灵涯听到那边好像直接吵了起来,什么领导都通知了、封建迷信之类的。
“不好意思,老谢我回头再电话给你。”闻靖匆匆忙忙挂了。
谢灵涯看着手机无奈地道,“我怀疑……改不了日期了。”
现代人很多对这些看得不重,因为什么犯了神煞就换婚期,闻靖的老婆不能接受,谢灵涯也不是不能理解,观念、环境如此。对于她们来说,用这种理由通知人改换时间,恐怕才比神煞可怕,还牵扯到酒店预定之类的麻烦事。
但是,闻靖是谢灵涯的老同学,虽然知道闻靖大概搞不过他老婆,他也不能坐视不理,“师兄,还有什么其他方法避煞吗?”
施长悬细思片刻,说道:“民间为了挡喜神,是在婚礼上加几道程序,迎亲进门的时候,将带血雄鸡抛过新娘头顶等……”
雄鸡是南方阳气的象征,雄鸡一声天下白,所以诸多方术里都会出现雄鸡啊、雄鸡血之类的。
施长悬说罢之后,谢灵涯便转过头盯着院子里看,若有所思地道:“哦。”
施长悬:“……”
郭星:“……”
忽然吃不下谷子的山鸡哥:“………………”
第89章 大吉大利
谢灵涯抱着山鸡哥,温柔地抚摸它背上的毛,身边的桌上摆着手机,其他人看到这一幕,无不感慨,救命恩鸡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而知道真相的施长悬则道:“……算了吧?”
这么老逮着山鸡哥一个折腾,好像也不太好。
郭星即便没被山鸡哥救过,也有点同情了,“你看它都不敢动了。”
谢灵涯正想回答,这时候手机响了,他拿起来说了几句,“嗯,嗯……好,可以是吧?嗯,没问题……”
先前,闻靖告诉谢灵涯,他老婆果然不想换婚期,从电话里都能听出来他的垂头丧气了。谢灵涯早料到,便告诉他还有别的避煞方法,让他去问问。
这会儿,闻靖就电话来说搞定了。他们家为改不改期的事商量了好几次,估计是有这个铺垫,增加的几项看起来都很好接受了,闻靖老婆问过有哪些内容后,觉得不大影响,就同意了。毕竟现在即便是不迷信的人家,办婚礼也有一些按当地风俗来的环节。
“到时候你也来给我做伴郎?”闻靖问。
谢灵涯自然答应了。
闻靖又嘱咐:“记得不要打扮得太帅……”
谢灵涯:“……”
挂了电话后,谢灵涯说:“成了——我是这样想的,能者多劳啊,而且山鸡哥也有经验了。要是换别的鸡,你说放了血之后这鸡是让闻靖家吃了,还是我们抱回来养呢?”
大家竟无言以对。
“我就放一点点血。”谢灵涯比划了一下手势,摸了摸山鸡的脖子,“放心。”
山鸡哥:“……”
抱阳观其他人知道谢灵涯要带着山鸡哥去避煞之后,都对山鸡哥报以极大的同情,海观潮还特意给山鸡哥拌了些好吃的,“受苦了,当初说好带你回来享福,没想到海绵精这么丧心病狂……”
谢灵涯挑了挑眉,“你别仗着山鸡哥不会说话,人家觉悟说不定比你高多了。”
海观潮:“我呸,你看山鸡哥都吃不下好吃的了。”
……
到了婚礼那天,谢灵涯把东西都装在一个书包里,然后将山鸡哥也放进去,只留出一道口子给山鸡哥喘气用。
他先坐公交车去闻靖家,路上山鸡哥在书包里动了动。
旁边的女生见了,欢喜地道:“帅哥,你包里有猫猫吗?还是狗狗?”
谢灵涯顺口道:“是鸡鸡。”
女生:“……”
那脸瞬间就红了,红里发黑难以置信地看着谢灵涯。
谢灵涯很快意识到有歧义,赶紧把包一翻,让山鸡哥探出脑袋来,“我是说公鸡。”
女生:“…………”
车上的人纷纷侧目,心想这是现在的时尚潮流吗?年轻帅哥养鸡的啊?
谢灵涯背着山鸡哥到了闻靖家,和他家人打过招呼,闻靖的亲戚知道他不但是伴郎,还是特意来帮忙避煞的,态度就特别好。
而闻靖本人正在穿礼服,“老谢来了,试试你的衣服。”
此前只问了尺寸,然后给谢灵涯买的,试倒没试过。穿上之后一看,还挺合身,他鲜少穿这种正装,平日总是卫衣或者t恤、牛仔裤,这么一套上,与日常装和法衣时都是不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