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父慈爱地看着,说道:“你早点结婚,生个孩子,他们俩还能作伴。”
谢灵涯一听他又提起这个,不乐意了,把孩子递回去,“睡了睡了。”
谢灵涯回了房间之后,谢父叹了口气,总觉得不对,这孩子虽然爱跳,但是上学时逃课、打架、抓鬼都有过,就是没听说早恋过,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第二天一大早,谢灵涯就坐车回城。他坐在车上时,手里拿着张黄纸对折了裁剪。
旁边有个初中生样子的小孩,盯着他剪纸,还觉得特有意思,“哥哥,你在剪什么,你会剪小兔子吗?”
“不会,哥哥只会剪纸人。”谢灵涯把黄纸剪成人形,两张,中间写上马小川的生辰八字——拷问郝志远得来的。这就叫以牙还牙,他不知道马小川具体怎么做的,又是哪来他的生辰八字或者只是偷了他的常用物施法,反正他自己也琢磨一个法子报复报复。
写好后两张人形贴在一起,再用朱砂在上面勾画眉眼。两个弯弯的眼睛,米粒大的眼珠子,鼻子,嘴巴……
正画着,小孩问:“哥哥,我们能一起玩吗?”
谢灵涯看他一眼,没想到孩子这么大年纪了还想玩纸人,平时尽玩电子游戏去了吧,剪纸都没见过。
“不行。我要自己玩。”谢灵涯说罢,还起身换到后座去了。
小孩:“……”
谢灵涯背着人给给小纸人点开五官,“开眼光眼光明,开鼻光鼻闻百香,开耳光耳听凡言,开足光足行万里……节节相连,窍窍开通!”
小纸人蹭一下立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
谢灵涯把这小纸人放进兜里,等下车之后,找了个僻静之地,把纸人放在地上,用黄纸搓个纸链出来,咒道:“铁索铁链随吾身,迷魂童子摄魂郎。吊捉马小川三魂七魄十二元神一齐归,归在坛前来受刑!”
他不回抱阳观,而是就地设坛,到时候马小川的魂魄要真被勾了,也是来这儿喝西北风,让马小川吃点苦头。
小纸人受命,拿着锁链身形随风飘荡,远看就像一片纸屑一般,飘往马小川所在的方向了。
谢灵涯眺望了一下,心想飞那么高应该不会被清洁工抓到吧……
……
马小川窝在沙发里,手中拿着书看,这是一本恐怖小说。虽然里头都是胡编乱造的,但是小说家想象力丰富,经常有些害人的法子能够给他一下启发,加以改造。
昨天捏了个纸人去勾谢灵涯的魂,半途中香倒了,看来术法是失败了,所以马小川琢磨想个更缺德的法术。
正面硬碰硬是碰不赢的,只能玩儿阴的,出口气也好。
一想到那天谢灵涯挂了自己电话,还扣押了自己徒弟,马小川心中更来气,对其他几名弟子道:“你们倒是也想想,怎么整那家伙!”
一名弟子低头道:“师父,那家伙挂你电话,不如我们役使女鬼,给他打电话,然后顺着电话线爬出去……杀不了他,也能吓得他尿裤子!”
另一名弟子也来了灵感,说道:“找个缢鬼,他打电话打到一半,才发现电话线其实是上吊绳。”
马小川冷冷道:“那我还得管着他去座机旁接电话啊,难道他是打杂的吗?再说了,他住在观里,女鬼怎么当着王灵官爬进庙里?”
众人:“呃……”
可能还没爬进去,就被那位护法大神捏死了吧。
马小川越说越恨铁不成钢,“我教过你们多少回,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还缢鬼,你们没听说过他给高总办事的时候,就想要拿缢鬼的舌头勒那鬼吗?”
众人:“……”
真不知道,没想到谢灵涯比他们还变态啊!
缢鬼就是吊死鬼,是鬼魂里排名前几的凶了,他们还想拿来吓谢灵涯,哪知道那家伙还干过这种事。
马小川长叹一声,放下手里的恐怖小说,“算了,你们出去,我要睡午觉了。”
弟子们忙不迭地离开了。
马小川就半躺在沙发里,小憩起来。
越睡身上越冷,猛然一阵抽离之感,马小川再次睁开眼时,只看到自己的身体好好在沙发上躺着,再一看,一个黄色的小纸人正锁着他的脚趾头,把他往外拉。
“妈的!”马小川骂了一声,立刻念起定身咒,定的却是自己的身,顿时如有千斤之重,那小纸人拖也拖不动,在地上干刨双腿。
马小川大声喊着弟子的名字,只是他现在是魂魄,弟子们没开坛也听不到。虽然现在纸人拖不走他,但是魂魄离体太久,多伤身。
马小川瞪着地上的纸人,还能不明白这是谢灵涯的报复么,而且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那黄纸人拖啊拖,拖不动,就转过身来抬头看马小川。
它一抬头,差点没把马小川气死。只见那脸上眼睛像是长椭圆形,两颗眼珠子都靠左,嘴角翘得老高,明明是网上那个“滑稽”的表情,这么对着马小川,就跟在嘲讽他一样!
直到马小川的弟子们进来,发现师父魂丢了,赶紧起坛召回来,马小川魂魄复体后,浑身都在发抖。
他徒弟们还以为是后遗症,只有马小川知道是给气着了,让人扶着自己满地找那个滑稽纸人,可这纸人施法失败之后,原地自燃了,在火光中那张滑稽脸还留下了最后的嘲讽。
假期中抱阳观不是有法会,就是上香者众多,还有游览、喝茶的人,把整个道观挤得水泄不通。谢灵涯也忙得连轴转,招待、画符,中间感应到纸人摄魂失败,也只是一笑。
到了最后一天,小量回来了,他告诉谢灵涯,自己已经和父母商量过了,他家乡比较偏,所以准备在杻阳打工,毕竟在这里待了那么久还算熟悉。攒些钱呢,就报名成人自考。
“你想好,不做道士了?”谢灵涯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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