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这一年吃的牛排有这么多吗?
它歪着猴头表示怀疑,用琥珀色的眼珠无辜地看着云琉璃。
楚胜寒不经意间瞄到大黑的表情, 那双琥珀色的眼珠跟他脑海中一双乌黑色的眼珠重叠。
大黑跟云琉璃,还真有主仆相,装起无辜的时候眼神都是一模一样的。
他不自觉地心软了些,对大黑说:“没事,上沙发吧,地上凉。”
云琉璃眨眨眼睛,看楚胜寒的表情里没有抗拒的意思才将大黑抱上沙发,叮嘱大黑不要刮破,不然要赔更多的钱。
他听着,没说话,他有轻微的强迫症,沙发是一体式打造,皮面破了对于他来说基本是整个沙发就不能用,要换新的。
总结为有钱,任性。
她叮嘱完大黑,低头摸着大黑的毛,气氛变得有些凝沉尴尬。
楚胜寒先问:“你的煞气是怎么回事?”
她抬起头笑笑:“不是说了吗,我天赋异禀呀。”
楚胜寒:“……”
他之前听到天赋异禀这四个字的时候没有多在意,有天赋的人他见的太多了,他自己天赋就极高,但他从未想过,她说的“天赋异禀”是这层含义。
她看着他忽然无语的样子,又笑笑,之后认真地说:“我师父对于我这种情况只给了一个解释,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首先我的确是一个人,我这一身煞气乃吸纳而来,不会侵害我的理智而且可以为我所用。我这么解释你应该懂,我希望……你能帮我保护这个秘密,我一身煞气看似强大但却极为危险,如果被很多人知道,我怕他们控制我做其他的事情。”
老头子,咳咳,师父说过,虽然她有煞气保护神鬼不侵,但是有心之人多的是办法控制她,最简单的诸如用她在乎的人威胁她,也可以在她不备的时候打昏她,在她体内放入什么东西之类的手段。
种种手段都可以控制她,她其实很脆弱。
楚胜寒垂眸,他的眼神隐藏在睫毛的阴影之下看不清楚,她只能听到他淡淡的说:“放心。”
简短的两个字,她却真的可以放心。
她松了口气,十分感谢对方没有追问到底这个事情。
“但是——”他话锋一转,“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之前给过你的玄学书籍看的如何了?你是商殷派的,方岑也是商殷派的,他可曾给你商殷派的秘籍?”
“然而并没有。”说起这个她就颇为无奈:“他也只给了我玄学基础书籍,说我们这一派每个人的天赋都可能不一样,只会因材施教,具体的功法什么的都是没有的。”
楚胜寒:“……”
“那你师父呢?”
“不知道。”她耸肩,“师父从十多年前起就不知所踪,方岑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他这么多年一直找不到,只能老老实实的自己守着商殷派,听从师父的吩咐继续做一些事情。”
楚胜寒:……深感商殷派十分不靠谱。
不过他师父清心真人也说过商殷派的掌门不知所踪这件事情,他揉揉额角:“你没有人教,那些玄学的书籍看的怎么样了?”
“哦,还行吧。”她耸肩:“从前看过一些,所以不难。我已经开始学着根据上面的图案画符了。”
他眼皮跳了两下,忽然想起她在墓地里所用的种种符箓,貌似有不少都是她画的,他难得略显惊疑地问:“你画的符箓……好用吗?”
她笑笑:“肯定比不上你画的有用,但还是可以起点作用的,比如说你当时也看到我用定身符定住了饿死鬼,我还可以用我画的火符烧人。”
楚胜寒:“你学画了多久?”
“没多久,也就……一周之前吧。”
他默然,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和嫉妒的感觉。
他平生很难有这种感觉,因为他从小就是天才,别人画符都需要焚香沐浴进行祭奠,而他却可简单成符,是十分难得的天赋。
从来只有别人嫉妒他的份儿,他几乎不知道嫉妒的滋味,如今他在云琉璃身上尝到了。
纵然天赋优秀如他,当年也是花了一个月才学会画简单的平安符,而她却只花了一周……
煞气真是个好东西。
楚大少爷慢慢抿紧嘴唇,忽然犯了小孩子脾气,慢吞吞地说:“我后悔了。”
“啊?”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后悔了?”
“我后悔刚刚说不让你赔沙发的事情了。”他此时就像个任性的大少爷,俊美清贵的面容上难得带着挑剔的表情:“你弄坏了我的沙发,要赔,很贵。”
她张大嘴,十分吃惊:“不是,说好的……不赔吗?”
“我反悔,要赔。”
云琉璃:……
她深吸一口气:“我相信楚胜寒你如此如此善良大方守信誉的人是不会让我赔沙发的对不对?”
他那双幽暗深邃的双眸直直地看着她。
她摸摸鼻子:“好吧,这个沙发估计我是很难赔得起的,不知道你家缺不缺做饭打扫的,我可以打工赔钱。”
“我可记住了。”他轻声说,声音犹如耳语一般的低喃。
她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他淡淡地说,话锋一转:“如果那些玄学基础知识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哦。”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抓着刚才的事情不放,但是她对此很开心,伸手从随身的包里摸出几张符箓来:“这些符箓还给你,我既然自己会画了就不用你的了。紫符很珍贵的,你还是自己收着,不用给我,我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他扫了一眼她手上的符:“你拿着,你不能轻易暴露煞气的事情,很危险。那道紫符是我画的天雷符,关键时候斩妖除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