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中!”
绿荷还是摇头果断拒绝道:“男人是不能进这种地方的,您这一进去肯定会扰了我家郡主。”
卧槽儿,这刁奴婢还来劲儿了。
郭业顿时耍浑道:“绿荷,赶紧让开,小心惹急了本老爷,皮鞭子抽你。”
绿荷并未退却,继续摇头道:“你便是抽死奴婢,也是不让你进。再说了,这是老太君吩咐过得,她让郡公爷您别在这儿耗着,去院外头转转,回头只管进来抱孩子便是,咯咯~”
说到轻快处,绿荷不禁掩嘴乐了出来。
郭业一听是老娘吩咐的,便偃旗息鼓了下来。敢情儿老太君已经听到了他在院里的发飙,已经知道他回家了。
既如此,郭业也不再逗留,牵挂地再看了眼房内,虽看不见秀秀,却能依稀看着房中稳婆们和丫鬟老妈子们的忙碌。
随后,带着五味杂陈的心情返身出了拱门,离开了小院。
刚走到花厅附近,迎面便见着几人过来,一人正是刚才被自己训斥得体无完肤的关鸠鸠,而另两人则是陌生面孔,一左一右正推着一个轮椅,轮椅之上坐得便是——戴着半张青铜面具的东厂暗夜。
离郭业不足十步距离,只见轮椅上的暗夜轻轻一抬手,示意身后推车的两人停住,然后冲郭业微微拱手,说道:“暗夜见过大人!”
郭业一见这厮,心中猛地想起岭南关于情报闭塞那桩事情来,心道,奶奶的,不去找你小子算账,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好,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第1111章 初闻遣唐使
“呵呵,有日子没见了,暗夜督公倒是悠闲地很呐!”
郭业看着脸戴半张青铜面具,一袭白袍闲坐在轮椅之上的暗夜,不阴不阳地回应了一句。
这话充斥着浓浓的不满,甭说暗夜和鬼精鬼精的关鸠鸠了,就连那两个推轮椅的仆役都听出了味儿来。
暗夜神情紧张依旧淡然,微微抬手一比,示意身后那两名仆役退下,然后冲郭业淡然说道:“卑下能感受到大人心中那股子强烈的愤怒和冲天的怨愤,莫非卑下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到位?”
关鸠鸠应是感受到了郭业与暗夜之间的暗流涌动,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半步。
郭业呵呵一笑,也不再兜圈子,径直问道:“我问你,这些日子你都将精力放在哪儿了?东厂如今又在做些什么?为何岭南路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你东厂的情报却迟迟没有送到我手中来?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懈怠,因为你的失误,我不仅丢了颜面,还险些误了我的大事?”
“岭南那边不是有卫公李靖的岭南路大军在收复吗?”
暗夜的惊讶显然已经出卖了他对岭南路那边情况的一无所知,茫然问道:“莫非李卫公这种身经百战运筹帷幄的军神,都在岭南路那边吃了败仗?”
“呵呵!”
郭业又是置之一冷笑,说道:“看来你真是对岭南路那边一无所知啊,我果真没错怪你,东厂啊东厂,暗夜啊暗夜,你真是让我失望啊!”
郭业的愤怒带着透顶的失望,让一向只看到小哥嘻嘻哈哈一面的关鸠鸠,竟然心怯地又后退了半步。
而暗夜也失了刚才的淡定从容,不由焦急催问道:“大人,岭南路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好,你这个密探广布天下,不出门便收尽天下风声的暗夜督公,你且听好了。上月,卫公率岭南路大军连连收复岭南路各州府失地,正要挥军直指广南路之际,却收到天竺国……”
徐徐地,郭业将安南国和交趾国横插一杠,参与了天竺国南北内战,致使北天竺形势大变,节节败退之事从头到尾说了出来。
暗夜默默地听着,不动声色。
关鸠鸠听着却是不断长吁短叹,惊诧连连。
谁知等郭业说完之后,暗夜突然嘿笑一声,口气轻松了起来,轻轻晒道:“我道是什么,原来是邻邦之祸,来大唐境内求援兵,以致于岭南路卫公大军被抽调走,不能及时回援大人您啊?”
卧槽儿,这事儿难道还不够大吗?
郭业顿时气得不行,斥道:“你还有脸笑?老子被几十万匪军围困在岭南城,差点没全军覆没,你丫还有脸笑?老子差点都回不了长安了,靠!”
暗夜素来不苟言笑,郭业平日多么希望他笑笑,可是今天这孙子的突然发笑怎么就那么欠揍呢?
暗夜却丝毫不顾忌郭业的愤怒,继续玩味儿十足地说道:“大人您如今不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吗?说明否极泰来,一切麻烦和劫难都迎刃而解了呗。过程如何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结果怎样,您说呢?”
“去你奶奶的歪理!”
郭业气急骂出口,却听暗夜唤道:“大人稍安勿躁,且听我解释。”
说完,暗夜立马伸手招来退至身后的关鸠鸠,道:“关秀才,你跟大人解释解释,你这段时日在长安都做了些什么?”
关鸠鸠刚要开口,却被郭业阻道:“这跟关鸠鸠有什么干系?”
暗夜回道:“因为他如今也是东厂的人了,添为东厂督公之下的几名大档头之一,暂时负责东厂在长安诸事。”
东厂的架构编制是完全是郭业仿照明朝的东厂和锦衣卫来架构,除了暗夜这个督公之外,手下还有大档头,二档头,小档头,类似于锦衣卫的官制链,档头即是百户,关鸠鸠这个大档头自然等同于千户之职。
因为郭业的东厂不能浮出水面,所以东厂的官职链自然也要耳目一新,区别于大唐朝廷的官职。
长安乃是大唐帝都,如果负责东厂在长安诸事,那绝对是东厂大档头的级别了。
不过关鸠鸠被暗夜收进了东厂,还成了东厂的大档头,郭业真心没有想到。
随即,他问道:“关鸠鸠怎么会进了东厂?”
暗夜使了个眼色,示意关鸠鸠自己回答。
谁知关鸠鸠苦瓜着脸,一副受气小媳妇似的嚷嚷叫屈道:“大人啊,不是学生不想来岭南寻你,更不是学生忘恩负义,忘了旧主啊。可恨暗夜这个冷脸王不地道啊,竟然诓骗进了东厂,做了这个劳什子的大档头,狗日的竟然不让我离开长安城半步啊!学生刚才在老太君的小院外要跟您解释来着,可您不给学生机会啊。”
原来如此!
郭业暗道一声,这下明白了关鸠鸠为何在扬州事情结束之后,没有来南方寻自己的缘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