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若楠略微提高嗓音说:“你昨天晚上不光来过村委会,还划窗玻璃骚扰我。至于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企图,我不敢肯定,我敢肯定的是你确实来过这儿,因为我透过窗玻璃看到了你。”
岑若楠脸上掠过丝惊慌,却故作镇定地说:“岑书记,你可不要冤枉好人。”
“好人?”岑若楠冷笑一声,“你要是好人,天下就没坏人了。”
卷毛突然一翻脸,凶巴巴地嚷道:“就算你是村官,是村里的副书记,你也不能随便冤枉人。你说我骚扰了你,拿出证据来。”
证据?这倒是没有,因为村委会没有装监控,当时也没有旁人瞧见。编一个证人吧,她又觉得不妥,这就有些尴尬了。
卷毛见岑若楠默不作声,料定她拿不出证据,便嚣张起来:“证据,快拿出证据来呀。我就晓得你没有证据,是在冤枉我。就算是村官也不能冤枉人,你得向我赔不是,得求我原谅。”
岑若楠没料到卷毛如此张狂,如此胆大,做了亏心事还敢理直气壮地索要赔不是索要原谅,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最终她不是选择忍,因为手上确实没有证据,只能换了口气说:“要使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何大勇,我不会跟你计较,只是警告你。”
卷毛咄咄逼人地说:“别废话,有证据就拿出来,没证据就向我道歉。你要不道歉,我跟你没完,不会放过你,管你书记不书记的。”
恰在这时,杨雪梅走了进来,听到最后这句话,瞪着卷毛没好气地说:“敢这样对岑书记说话,吃熊心豹子胆啦你!”
卷毛反唇相讥道:“你是她的手下,自然怕她,要巴结她,我只是一介村民,怕她干嘛。”顿了一顿,口气强硬地说句,“谁冤枉了我,就得向我赔不是,我才不管她书记不书记,哼!”
杨雪梅不信地说:“别瞎说了,岑书记怎么会冤枉你呢?”
卷毛手指岑若楠,梗着脖子说:“她说我昨天晚上来这骚扰她,可又拿不出证据来,这不是冤枉我又是啥?”
杨雪梅稍微显黑的脸上写满了惊诧,盯着岑若楠问:“岑书记,昨晚上有人来骚扰你啦?”
岑若楠只点了点头,似乎不想再说起这事。
杨雪梅见岑若楠不吭声,转眼看向卷毛:“岑书记把你带到这儿来谈话,这就说明这事肯定是你干的。”
卷毛腾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瞪着杨雪梅怒道:“怎么说话,你怎么说话?昨晚上我根本就没来村委会,是她冤枉了我,晓不晓得?”
杨雪梅摇摇头,不信地说:“岑书记怎么会冤枉你,这不可能。”
岑若楠仰起头看向卷毛,绷着脸说:“是不是你干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好了,何大勇,这事就到此为止。”
卷毛不依不饶:“门儿都没有!道歉,你得向我道歉。”
杨雪梅见岑若楠倏地变了脸色,露出进退两难的尴尬和气恼神色,就赶紧推着卷毛往门外走去,一边拿话劝解。
卷毛一心想要女村官赔礼道歉,好给她个下马威,灭灭她的威风,杀杀她的锐气,以后不敢处处针对自己,却给杨雪梅那满脸的笑和一堆甜糯的话消磨了戾气,末了找个台阶下:“雪梅姐,我给你个面子。”
杨雪梅连忙陪笑致谢,直到把卷毛推出门外,才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