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遭到了喜欢的女孩子的冷落,孙剑武的心情糟糕透了,脸色忧郁,内心憋闷,走着走着就抬脚踢路边的石头,脚趾发疼也不吭一声,好像整个人都麻木得没了感觉一样。
的确心情不好的时候需要发泄,可就算把路上所有的石头都踢光了,把脚趾都踢断了,他心里还是堵得慌,还是无法畅快起来。
其实,理智早就警告过他,彼此相差悬殊,根本就没有希望,一味执著下去,只是自寻烦恼,自找痛苦,但他就是迟迟不肯放弃。
心乱如麻,苦恼至极。他不由得立住脚,仰面对着晴朗的天空叹息。想平息一下心中的烦乱,却迟迟无法做到,末了拿拳头用力砸了下自己的脑门。瞬间的疼痛使他麻木了,也稍微好受了些。
冷静了下,他继续沿着那条草色枯黄的小路朝村中走去。
来到一方水塘前,他看见几个女人边洗衣边说笑,聊的是租金这事,先只是随便说说,慢慢地就较起真来,反对的开始拿刺耳的话怼赞成的,赞成的自然也不示弱,大着嗓门回击,尽管势单力薄。
尽管全都背对着他,但听声音就可以判断出来了,赞成的是春花,也只有春花,反对的是以杨月娥为首的五个女人。
杨月娥这个烂女人,还在到处唆使别人与女村官作对,也就是跟他作对,还在挑起别人围攻赞成的人,真是太过分太可恶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盯着杨月娥的背影憋了好半天,实在忍不住气了,就大吼一声:“杨月娥……你在这胡说个啥!”
所有的女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闷雷震呆了,缓缓扭过头往后看。
杨月娥先是一怔,紧接着就怒气冲冲地对着孙剑武吼了起来:“你个没大没小的死东西,敢叫我的名字,亏你还是村干部呢。”
孙剑武满眼都是鄙视:“就你这副德性,还叫人尊重,搞笑不!”
“德性,啥德性,我有啥地方不如别人的,啊?”杨月娥直跳了起来,指着孙剑武嚷道,“你这臭德性,才让人瞧不上眼嘞,哼!”
孙剑武知道杨月娥嘴巴子厉害,吵架就更厉害,没有说不出口的,只有听不下去的,也就不想跟她纠缠这个了,直截了当地问:“刚才你又在挑唆别人反对租金这事,是不是?”
杨月娥两手一叉腰,扯着喉咙冲着孙剑武嚷:“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大家的事谁都可以说可以评,你还能堵住我的嘴不成。”
“谁堵你嘴了?”孙剑武瞪着杨月娥,“没错,你可以说,你可以评,可你不能挑拨离间,不能唆使别人跟岑书记作对,跟我作对。”
杨月娥敢说不敢承认,只好睁眼说瞎话:“谁挑拨离间了?谁唆使别人跟你们作对呀?别仗着自己是个营长,就冤枉人,哼!”
孙剑武冷笑了声,指着杨月娥说:“谁还敢冤枉你,只有你冤枉别人的分儿,这村里村外谁不晓得呀。敢说就要敢认,再说就算你不认,不还有人作证,赖不了的。我奉劝你一句,还是老老实实承认好。”
听孙剑武这么一说,杨月娥就凶巴巴地扫了眼面前几个妇女,还特意盯着旁边的春花看了两秒钟,毫无疑问,是在用眼神威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