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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深了,两个人缓过了劲儿来,便打算回去。
“去我那里吧。”陈今越说。
“嗯。”柯野答应了。虽然他住的研究生宿舍并没有晚归门禁,但两个人刚刚翻云覆雨,情正浓时,怎么可能舍得分开。
拿过那些凌乱堆在驾驶座上的衣服,草草套上了,勉强恢复了衣着得体。陈今越刚被柯野内射,身体没来得及清理,连内裤都被流出来的精液弄湿了。他感觉不太舒服,便由柯野把车开回去。
两个人互换了座位,陈今越慵懒闲适地瘫在副驾驶座上,看着技术生疏的柯野小心翼翼地龟速开车,怎么看怎么可爱,自己傻笑了几下,忍不住贴过去把脑袋靠上他的肩膀。柯野十分紧张,提醒道:“阿越,你这样压着我胳膊了。”
陈今越故意逗他:“嫌我碍事啊?”
“怎么会。”柯野说,“我跟你这样的老司机没法比,出了驾校以后几乎就没怎么开过车了。本来技术就不好,要是再受点影响,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这大半夜的,只要你不往绿化带上开,能出什么事?”不过陈今越嘴里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靠回了自己的椅背上,他想起了旧事,笑着说,“当年你连驾照都没有,做完了还得是我辛辛苦苦把车开回去。你现在虽然开得跟蜗牛散步似的,不过比起当年好歹也是进步了。”
柯野也记起来了,笑道:“我就是那回被你抱怨了才去驾校报名的。”最后果然是因为同样的事情派上了用场。
幸好半夜街道空荡,柯野又拿出了十二分的细心谨慎,一路顺利地把车开回了家。
刚才的车震虽然刺激,但毕竟是速战速决,难免让人感觉意犹未尽,何况两个人心中都积累了太多情感亟待发泄,回家后自然是又大干了一场。
一开始陈今越仰躺着,两手抱住自己的膝弯,双腿呈M字型。这是柯野最喜欢的姿势,因为可以在高处将陈今越情动的模样一览无余。泛红的胸口,敏感挺立的乳头,充血胀硬的阴茎随着抽插的频率跳动着,整张脸上布满了情欲,发出的叫声一浪高过一浪,既放荡又陶醉,每每都会看得柯野血脉喷张。插得激烈时,陈今越的身体几乎被对折过来,他能清楚看到柯野的性器在自己后穴里进进出出的样子,叫他又是羞耻又觉得兴奋。
柯野也喜欢陈今越趴跪在床上,塌着腰,将饱满的屁股高高撅起。抽插时,胯部与屁股的每一次碰撞都会激起性感的臀浪。这个姿势更容易摩擦到腺体,快感本来就强烈,柯野还会把手伸到前面去套弄的陈今越阴茎,他被前后夹击,总是撑不了多久就到高潮。
直到两个人有些疲惫了,便由柯野抱着陈今越侧躺着,从后方插入,一边缓慢地抽插一边说些亲密话,快感温柔如水,溢满全身。两个人的手十指相扣,柯野亲吻着陈今越的后颈,陈今越不时发出些享受的哼声。
好不容易做到心满意足,两个人拖着酸软的身子爬起来洗澡,进到淋浴间里免不了又是一番互相嬉戏爱抚,最后躺下睡觉时,已经快到清晨了。
两个人头颈相交地搂在一起,低声又说了些甜言蜜语,都困得睁不开眼睛了。柯野觉得很累,却又那么幸福。这不会又是梦吧?他已经做过太多这样的梦。
陈今越困倦地打了个呵欠,小声说:“明天你不许走。”
“嗯。”柯野应道。
陈今越又得寸进尺:“以后也不许走了。”
柯野亲一口他的额头,笑道:“可我总得回学校呀。”
陈今越叹了声气,很烦恼的样子,又在他怀里拱了拱:“你干脆搬过来好了。”
柯野想了一下:“这学期事情还比较多,等下学期吧。”
反正距离这学期结束也不剩多长时间了。陈今越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在柯野的嘴唇上亲了亲,把眼睛一闭就坠入了梦乡。
这一睡便睡到了午后。昨晚几乎干了个通宵,今天两个人都有点纵欲过度的感觉,醒来了也懒懒地不想起床,赖在床上把外卖点了,又继续黏糊糊地搂在一起。
确实很神奇,有过了昨晚那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交融,他们在一夜之间又重新变得极度亲近。那是一种任何语言也无法达到的亲密无间,这三年间的误解、不甘以及分隔的光阴,仿佛都在那负距离的深入的结合中消弭了。
陈今越甚至有点后悔,早知道上回把柯野拐到家里来时,说什么也要霸王硬上弓,要是当初就把这事给办了,还能有后来那些波折?
但他也许并不知道,最打动柯野的其实是昨夜他在山间大喊的那句我爱你。对柯野来说,那才是让他抛却一切顾虑重新跟他在一起的最重要契机。他才明白,原来当年陈今越对他怀有的爱意并不比自己少一分,只是造化弄人,他们最终怀着遗憾与怨恨分道扬镳。好在他们又遇到了,好在一切都仍来得及。
吃过了午饭,如胶似漆的两个人继续窝在家里消磨时间。陈今越翻出当年他在gapyear四处旅行时的照片给柯野看,跟他讲了许多在世界各地的见闻。聊起来才知道,
', ' ')('原来柯野在休学的那一年里也走了不少地方,还包括西藏。那是陈今越一直想去的圣地,便缠着柯野要看照片,还闹着将来跟他一起去一次。
两个人坐在落地窗边谈笑,冬天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暖洋洋地洒在身上。当话语间出现短暂的停顿时,两个人便沉默对视一瞬,默契地凑近了交换一个吻。
陈今越又讲到自己留学期间的事,柯野也说起姥姥重病弥留的那段日子。那时候柯野先是遭遇分手的打击,接着又接到了挚爱的亲人罹患绝症的噩耗,陈今越无法想象他是怎样挺过了那段时间,心疼地把他揽到怀里,轻拍他的后背以作安慰。他觉得很歉疚,若不是当年自己太过任性,柯野本不必承受那么多痛苦,在他最难熬的那些日子里,自己本可以陪伴他一起度过的。
他们错过了太多时间,如今有了机会,迫切想要一点一点弥补回来。
“对了。”陈今越从柜子里翻出来一样东西,拿给柯野看,“当初分手的时候,我删掉了所有和你有关的照片,东西也都扔了,结果漏掉了这个。当时它塞在背包的夹层里面,我是到了美国之后才发现的。”
柯野看到他手里的那个小物件,是串在一起的两个小木牌,上面刻着自己的名字。他当然记得,这是大二那年暑假陈今越突然跑去找自己时,他们在夜市摊上买的东西。当时买了一对,另一串刻着陈今越的名字,是由他保存着。
柯野笑说:“这东西我也留着,不过休学退租的时候跟行李一起打包带回家了。”
陈今越惊讶道:“我还以为你都扔了呢。”
“我可不像你这么狠心。”
陈今越理亏地嘀咕:“我当初以为你出轨了嘛,气得要死,看到和你有关的东西就难受,一冲动就全处理掉了,事后我也后悔过的。”又卖乖道:“好啦,太阳都快落山了,你饿了没?我去给你做晚饭吃。”
柯野看着陈今越站了起来,背着阳光转身走向厨房,嘴边不禁泛起了笑意。
希望这一次,分别的倒计时可以再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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