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看了看绍不韦,绍不韦微微点头。常乐心想绍不韦觉得没问题,那此人应该没什么污点,何况他姓白,应该也是白氏族,再说带兵之事并不需要武艺高强的青年,这样有经验的老将可能更为有用。
常乐将兵符交给了白速,绍不韦又命两队黑凤护送他去围场外的兵营,两人又与围外的各位大臣稍作寒暄,稳定军心,等众人散去两人才又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而这大帐内,除了还在瑟瑟发抖的医官,哪里会有姜鹤之。
常乐蜷缩回自己的位置,抱着两个膝盖若有所思,绍不韦为她倒了一杯压惊酒,又退到门口,面向帘外继续守位。常乐出的计策果然还是有用的,从围场出事后易通按兵不动怕就是举棋不定之举,常乐这招诱敌深入再杀鸡儆猴不仅仅顺利的压了兵权,还给众臣吃了一颗定心丸,只要军心稳住至少还能等到机会的到来。
此时的绍不韦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姜鹤之会衷情于这位王后了,当年的姜鹤之也是这样蜷缩在偌大的朝凤殿,只是他知道姜鹤之那小小的肩上承受着多重的担子。那位大符曾经的嫡长公主只是希望另一位长公主能真的活得像一个公主。
白缨不是第一次杀人,可是却是他第一次看姜鹤之杀人,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平时看起来过分美丽张扬的女人杀起人来,却丝毫没有一丝手软,而且姜鹤之的所有招式,均不适用于战场,甚至都没有主动攻击的动作,可是一旦有人近身,那一定是一刀见血,而血这刀刀都命中要害,并且抽刀必死。这虽然不是霸王之道,可是长年习武的白缨明白这些个招式却十分适合体力弱小的女子。
还好这次只是小股追兵,一柱香的时间倒是被清理干净。
姜鹤之看着自己刚杀死的刺客,不知出于什么冲她拉开他的面罩,面罩下却是一张稚嫩的脸,她往刺客衣服里掏了掏,却摸出了一张绢布。
“可是谋反证据?”白缨将枪□□土里,喘了口气道。
姜鹤之摇摇头,让绢布随风吹走,只是淡淡道:“只是一封家书。”
“这穿过松林再往西北方向就到望山地界了吧。”
看着疲惫的姜鹤之,白缨也觉得有点累:“按现在的脚程估计还得走上两天,这路上别再遇到追兵了。”
“白缨,我们会活着出去的。”姜鹤之拔起插在刺客身上的匕首,在刺客衣服上掉血迹又放进刀壳中。
风继续吹,白绢飞过地上七零八落的尸体,飘在棕松原的大草原上,最后掉进了一摊污水中,上面用娟秀的字写着:
吾儿行仲,今有幸为宗室效力,实乃为父之福,送信虽只是脚力工作,却要细心细心。现天已渐秋,莫望加衣。
父姜延喜
乱世人情皆草木,有人活成了自己,有人则活成了别人,而有的人,根本没有活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秋狩结束后,就不准备让他们打了,自己都觉得她们怎么老是不能消停
☆、梦境
秋天的松棕原可以说了符国一景,树木错落有致却又色彩不同,对于在京地丘陵长大的人来说,确实又是另一种景致,不过这伍佰京国子弟一身红衣却如同野火一般刮过松棕原。
曹征甩着马鞭对身后的骑兵们叫道:“已进入松棕围场,见骑兵让,见步兵杀!“
姜延英把持朝政,囚禁古子笙一众的消息不径而走,可是松棕围场的情况却不得而之,望山城得到消息后便第一时间便采取了行动,可是望山城的士兵以弓兵居多,此时曹征的赤风营便起了作用,赤风营的最大优点就是所有兵士穿的薄甲,马匹承受的重量非常轻,机动性大大强于重骑兵,若要天下骑兵谁最神速,那便非赤风营不可了。
而这围场护卫,骑兵看守场内协助围猎,步兵看守场外负责治安,见骑兵便是白缨的部下,若见步兵,便多有可能是逆贼。
“公子,为何救符王?”曹征的副官一旁跟着策马问道。
曹征回头一笑,说:“钱!”
确实,如果要说他这个无敌的骑兵营如果还有敌人的话,那这个敌人一定叫做——穷。
而此时在不远的另一边,松棕原的美景也是无人欣赏的,姜鹤之与白缨已经连续走了两天,路途之中不乏被人追杀,这样的疲惫已经快到极限。
“殿下,此时你在想谁呢?”白缨突然问道,似乎想找点念想,不至于让人那么快绝望。
姜鹤之无力的笑了笑:“我要说想的不是你妹妹,你会不会就把我交给追兵了。”
看着姜鹤之还能开玩笑,白缨觉得她至少还能再撑上一会:“那咱们还得走快点,我还想回王都见我妹妹呢。”
“回去了,准你随意出入白鹭台。”姜鹤之抬起打了铅一般的脚,又向前一步。
可是这一脚都还没有落到地方,却见一众人影众树后窜出,为道之人笑说:“谁说你们能回去!”
姜鹤之与白缨面面相觑,看来一战再所难免,两人中心只有一个信念,那便是不能死,毕竟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有人等着他们回去。
这一战并没有持续很久,可是等到赤风营闻声赶到时,姜鹤之已经身负多刀,若不是白缨还能苦战,想必此时放在曹征面前的就是两具尸体了。
白缨的枪撑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虽然看到赤风营的人救了他们,可是毕竟对方身着猛虎纹战服,那是京国的标识。
“来者......何人?“只剩一丝力气的白缨用力拔起枪,护在姜鹤之面前。
对于白缨的护主,曹征心生钦佩,拱手行礼道:“京国浮东郡伯曹征。受辜修墨大人这邀,营救符王。”
“曹征...”姜鹤之回想,确实从古子笙口中听过此人,又吃力的问道:“子笙何在?”
“古大人怕是还困在栖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