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铖死了,他在昨夜就得了消息。只是,他却不曾想到,战王府怎么会对外托词“暴病而亡”。以燕文素对容锦的恨,以及之前他有意的安排,燕文素不可能不借这个机会泼容锦的一身污水,让她为天下人所唾!
事情没有往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燕正天只觉得才好一点的头似乎又隐隐的作痛了!他暗暗的啐了声“蠢货”,一手按压着太阳穴,一边看向崔缙彦。同时,心里又将暗卫报上的崔缙彦的消息过了一遍。
当日容锦身边的丫鬟救了崔芮一命,崔缙彦膝下无子无女,待自家弟弟几个孩子视如亲出,难保他不会为报救命之恩,而对容锦有所偏颇才是?可,就算是偏颇,那也是因为战王府给了他偏颇的机会不是?
蠢货!当真就是十足的蠢货!
燕正天在心里只将个燕文素骂得狗血淋头,犹不解恨。
崔缙彦则是将他早上在战王府遇见的事情简单扼要的说一遍,末了,轻声说道:“此事,还有几位大人与臣一同随见,皇上若是有什么犹疑的,可以召他们问上一遍便知。”顿了顿,摇头叹息道:“都说王爷与王妃和如琴瑟鲽鹣情深,如今看来,果然传言不假。若不然,王妃又岂会伤心之下,悲戚成疯?”
燕文素疯了?
燕正天好半天没从崔缙彦的话里醒过神来。
在他看来,燕文素和他一样,流着先帝的血,先帝骨子里就是自私自利一切唯我,燕文素即便再爱韩铖,她也不至于就到了没他活不下去的地步!更别提,伤心之下,疯了!
崔缙彦该说的话说完后,便再度默然了下来。
而随着他的默然不语,殿内,其它人也跟着静默了不语。
众人心里难免都有些惴惴不安,必竟,韩铖奉旨入宫时还是个大活人,可是出宫时……所有人都垂了眸子,告戒自己,不该问的千万别嘴贱!
但当然,有人不是这么想的。
“皇上,老臣听说皇上曾夜召战王入宫,不知道……”韦世礼目带告诫的看向燕正天。
燕正天自是看明白韦世礼眸中的意思。
不过是想让他就此顺水推舟,将昨夜之事归于战王之死上!只可惜,他费心谋划不惜赔上翊儿的命,又岂是韦世礼老匹夫一个眼神便能阻止的?这天下是他燕氏的,可不是他韦氏的!
燕正天迎着韦氏礼的目光,摇头道:“老将军怕是弄错了,朕昨夜不曾召战王入宫。”
韦氏礼垂在膝上的两手猛然一紧,灰白的眸子锐利的如一把出鞘的剑一般,直指燕正天。
偏偏燕正天却浑然不惧,而是一字接一句的说道:“朕所指的昨夜皇宫之事,是指昨夜大皇子燕翊被谋害而亡之事!”
“啊……”
大殿中响起齐齐的倒吸冷气的声音。
必竟,听说和被皇上亲口证实,那可是不一样的感观。
众人齐齐吸了一口冷气后,便有帝党一派为首的右相房先明率先出声问道:“皇上,却不知,是何人敢如此胆大包天,谋害皇嗣?”
燕正天叹了口气,苍白的脸上陡然间就生起一片戚然之色。
韦世礼强撑着才没有让自己暴起,狠狠的一巴掌扇掉燕正天脸上的那抹戚然。心里却是咆哮着吼道:你个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狼心狗肺畜生不如的杂碎,亲生儿子都能这般设计,叫你畜生都他娘的侮辱了畜生啊!
“凶手到是被抓住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