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梦就有些紧张地道:“不是的,姐姐,我就是想看看你……”
“看,有什么好看的,你不是跟大姐好得很吗,昨晚还睡她那儿,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二姐?”
“没有,二姐,我只是听说大姐出事,所以才……”
楚惜梦双眼泛红地说:“二姐,我没有不把你放在眼里。”
“少摆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哼,看你那样儿就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你不就是喜欢巴着大姐身边吗,我告诉你,别以为她现在又跟什么武昌侯世子,又跟什么威远侯有什么关系,就了不起了!她当她是谁,水性杨花的,这会朱昂哥哥的事情还没算完呢,这就跟别人传出话来了,我看当初那谣言指不定是真呢。”
楚惜颜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着,想到最近的事情,是越说越偏激,越说越激动。
楚惜梦涨红了脸:“不是的,大姐她不是这样的人,就是那天她去静慈庵的时候,子远哥哥去找大姐,大姐都没见――”
“你说什么?”
楚惜颜猛然坐了起来,瞪圆了眼睛,脸色狰狞:“你刚刚说的什么,再给我说一遍,你说朱昂去找她?”
楚惜梦吓得猛然捂住嘴巴,“没,没木有,我是说,说――”
楚惜颜气得脸色阵青阵白,猛然从软榻上下来抓住妹妹的手吼道:“你从哪知道的,说!”
“不是,就是我听到下人说才知道的,二姐,你别生气,大姐她也拒绝了子远哥哥,没跟他说话。”
楚惜颜却是更气了,偏是这样她才气呢。
人家根本不理他,他还上赶着去找人家,这样把热脸贴冷屁股,偏偏怎么就不曾记得她了呢?
“他居然又去找她!”
楚惜颜气得心口直疼,尤其是想到经过那件事之后,朱昂好些日子不曾登门拜访,也不曾给她任何信息,没想到那厮居然趁着大姐去山上的时候去找她了!
难不成他还真的想娶楚惜情了吗?
楚惜颜气得在屋中摔东西,一转头看到五妹还在,顿时怒道:“你还站在那干什么的,滚,都给我滚出去,想看我笑话,没门!”
楚惜梦吓得小脸发白:“二姐你别生气――”
楚惜颜气冲冲地挥手把妹妹给赶走了,在屋中来回走动着,咬牙切齿:“贱人,你都有武昌侯家的看重了,为什么还要跟我争!”
她越想心中便是越发恨起了楚惜情,“什么好东西都被你得了去,凭什么?楚惜情,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楚惜梦从芳华园出来,身边陪着她的丫鬟沉默不语,楚惜梦脸上表情很是沉静,丝毫没有之前那种单纯怯懦的样子,忽然她嘴角上扬,想起什么,又有些复杂。
“走,回祖母那去。”
楚惜梦想起刚刚二姐的样子,摇了摇头,真是沉不住气啊――
“就是这些?”顾渊拿着陈风递给他的报告,听着他说的话,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似乎在想着什么。
“就是这些了,都督。”
顾渊颔首:“你辛苦了,下去歇着吧。”
“是。”
陈风也没有嗦,随即下去了。
顾渊拿着那几张纸看着,浓眉在眉心蹙成了小山,深不可测的黑眸微眯,带着几许沉思。
“真没想到,就是这么个院子,事儿也是不少呢,楚惜情,楚玉――”
顾渊神色变幻,不多时,转为平静,嘴角微微上扬。
“谁让她碰上我呢――”
百花灿烂,花丛深处有风声四起,仿佛风雷振振,武昌侯夫人钱氏从花园里走过来,脚步停驻,满眼慈爱地看着空地上儿子手持银枪挥舞,正在练枪法。
少年一袭青袍,一把银枪在他手中仿佛化成了蛟龙,或出海怒吼狂天际,或如毒蛇蛰伏暗伺机,急促时仿佛风雷,平静时又好似青松一定。
随着少年身形的舞动,但见得枪影环绕,几不见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锦深收枪立定,仿佛青松,好似古岳,英俊的脸庞染上几许薄汗,气息却十分阳光向上,不似一般书生文弱,显得体魄强健,气宇轩昂,英气勃发。
“娘!”杨锦深把枪扔给一旁的小厮,忙过来给母亲请安:“娘过来怎么不喊孩儿?”
武昌侯夫人笑道:“你在练枪呢,我瞧瞧我儿这枪法如何嘛,回去了你爹肯定是要检查的。”
杨锦深忙道:“孩儿可是一日不敢懈怠的,回去便是父亲要检查,孩儿也是不怕了。”
杨夫人拿了帕子给儿子擦汗:“瞧你这弄得满头大汗的还不快回去换身衣服,免得再着了风。”
杨锦深应了,这便陪母亲回去,换了衣裳出来,杨夫人上下打量着儿子,总是自己亲儿,做母亲的是越看越满意,笑吟吟地说:“我儿,你舅舅送了礼给楚家,以表我家的歉意。这事儿说起来也是稀奇了,亏得是百川救了她,你又也救她一回,都是熟人,不然这姑娘可就糟了。莫非这是老天爷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