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奖!”沈千染毫不客气地指出,“这批粮,不会一次性到京城,一个月分两次押送,为期半年,如果这半年,我少了一根寒毛,那这江南的几万人,就给了赔葬吧。这话,望哥哥好好跟你的父皇转达!”
“要不要让父皇给你颁个免死金牌?”兰锦毫不客气地嘲笑一句。
“那是最好!”沈千染毫不客气地回应。
“好!”兰锦思忖片刻,八千万两,如今户部也拿得出来。朝庭已拿回宁家的采矿权,待灾后,可以分包给一些商人,届时也是一笔很可观的收入。兰家确实没有理由再收宁家这笔五千万两的白银。
沈千染突然语峰一变,幽幽地看着兰锦,“哥哥,可以帮我一件事么?以兄长的身份!”
“什么?你说吧!”兰锦疑惑不解地看向她
“先确实问一下,现在说话安全么?我不想任何人监听到!”
“放心,有龙卫在,他的暗卫无法藏匿在四周!”
沈千染还是不放心,走上前,附着兰锦的耳轻轻说了一阵。
兰锦听完后,先是难以置信,接着看着她时,如同看着一个怪物一般。最后,唇角挑起一抹讽意,看着她时,带着地狱的审判,“我可以答应你,但希望有一天,你不要后悔!很多事情,是没办法回头的,再坚韧的东西也是会被摧毁!”他淡淡地看着沈千染,转首离去。
“兰锦,其实,赐儿已不在你的瑞王府,阿染让这一局,只是为了你是我的兄长。”沈千染看着兰锦的背影幽幽一句。
兰锦倏然转身,猛然想起那很多无法按正常推理的事,就如宁常安和沈越山的假死。以他得到的消息,那时间拉锯得太巧,象是算准了哪一天,哪一刻会发生山体滑坡似的。他盯着她,一字一句,“有时,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人!好象,好多东西,你算计得超过活人的范围。”
“哥哥放心,这一次不是我算计,而是兰亭在你一离开瑞王府,就派人把赐儿接出来!”她回得巧笑嫣然,心里却如惊涛骇浪。既然兰锦能想到,那兰亭呢?他的信息更全,他是否也会这样怀疑?
“好,既是此,我答应你的事,也一定会做到!”兰锦眼眸上下逼视着她,带着无情的审视,琉璃般的瞳孔攸的射出一道寒澈的眸芒,似乎在搜寻着什么,然后,一字一句道,“但你想过没有,他日,你如何对兰亭交代?”
“我没有选择!”沈千染苦笑,她若不捏死珍妃,只怕死后,也没有脸去见她的赐儿,沈天赐!
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失去了什么!或许活着的时候,她会愧对兰亭,但死后,大家相聚在地狱中时,他就会知道她所有的委屈!她不欠任何人,是这世人亏欠了她!
兰锦蓦然而笑,“沈千染,你果然够狠,我很期待有一天,兰亭为了你吃尽苦头,这厮,太欠治了!”
“哥哥,希望到最后,阿染还能叫你哥哥!”
兰锦脚步一滞,不语,仍大步离去。
沈千染默默地站在凭栏处看着兰锦上了岸的背影,直到看到侍卫牵了马上前服侍。还有一个侍卫过来,拿着一双干净的靴子给他换上。她微微感到莫名其妙,不觉低头看看自已白净的绣鞋。正想进去时,却见兰锦突然冲到一边狂吐起来。
沈千染微微吃了一惊,身后却响起兰亭带着兴灾乐祸的笑,“这厮,回去后,准是要喝上两天的清水,把自已内脏冲个干干净净。然后,洗上三天的澡,象僧侣斋戒沐浴。”
“为什么?”沈千染不解,方才兰锦进来时,什么也没吃一口,至于么?
“兰锦有严重的洁癖,他认为这里脏得连吸进去的气都是脏的。你瞧到没,除了一双脚,他的身上的衣角都不曾沾到这里的任何一个物件。”
“难怪,你要来这里……”沈千染看着兰锦渐行渐远的背影,不觉得问,“兰锦为什么会这样?”她知道洁癖到这种程度其实是一种疾病。
“这应该说是……长得太妖孽惹的祸!”兰亭微微一笑,不再说什么。
116旧疾复发
更新时间:201318 14:36:54 本章字数:7195
在疾驰的马背上,赵十七不仅不敢反抗,反而紧紧地捉住前面少女的肩膀,以防被马甩了出去。萋鴀鴀晓她心里懊悔不迭,想不到因为自已一时冲动会惹下这样的祸根。
她后悔自已因为贪玩,将师父义净的话抛置脑后。
师父这次同意家人接她回京,一是江南遇百年大灾,江南动荡不安,家人极为她担忧,几次修书要接她回京城。二则,她下个月就及笄,象她这样的仕家少女,及笄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一件成人礼,她又是永安候府唯一的嫡女,在赵老夫人的眼中,必须为她慎重举办。
临行前,她的师父再三提醒,她在十七岁前有大劫难,想要避过此劫,就要安份呆在府里,哪也不要去。等及笄之礼过后,既刻让家人送她回江南。
“你要带我去哪?”赵十七看着路越来越偏僻,天色又越来越黑,她心中寒凉至及。她折穿了她们骗人的行径,让她们损失惨重,莫不是此女一不做二不休,要把她杀死在荒郊野外。
“什么?”魏青兰隐隐听到声音,但风灌过,听得并不真切。
“你们要带我去哪?”赵十七心一横,索性扯了嗓子问,反正是死是祸都躲不过。
虽然身后的少女一直很平静,但紧紧捉住她的肩的手还是时不时地传来颤意,魏青兰微侧过身,大声道,“赵小姐不必担心,我们是送你到赵公子那,不会伤害你!”
“你?你说谁赵公子?”赵十七满心狐疑。
“你的兄长,赵承恩,十七小姐不必害怕,我们是奉了赵公子的命令来接你回去的,赵公子担心你在外面遇到坏人!”魏青霜夹了马腹,赶了几步,就到了赵十七的身后,“具体的,到时赵公子会和小姐解释!”
赵十七偷偷地打量着魏青霜,见她脸上毫无恶相。微微安下心,但一想起,前几日两人还借着她的名誉行骗,心里又开始发怵,心道:既是兄长的人,怎么可能会借灾行骗?莫不是又想骗我,只是让我乖乖随她们前去?
在她忐忑不安中,三人很快到了一个叉路口,在前方的一个凉亭中,赵十七眼尖,一眼就瞄到凉亭边有一辆马车,马车左右各挂着一盏灯笼,在夜幕下尤为显眼,一个白衣的年轻公子正伫立在马车旁边,并朝着她们扬手示意。
她马上认出,那是自已的兄长。
象是劫后余生一般,赵十七远远地就朝着兄长用力地挥着手,她的面纱此时早已被风吹走,一张明艳的小脸在月下光发出晶莹的亮光。
马在赵承恩的身边停下,赵承恩上前一步,双手托着妹妹的腰,将她轻轻地抱了下来。
赵十七人还没站稳,就猛地伸出一只脚,想狠狠地踩向赵承恩的脚背上,赵承恩眼明脚快,飞快一躲,让赵十七踩了个空。
赵十七嘟着嘴不甘心,马上飞快地另一只脚接了上去,可惜连连踩,却连连扑空。
赵承恩一边躲得不亦乐乎一边嘴上还不忘戏谑,“哎哟,我们赵家的小十七就是与众不同,一看到哥哥就高兴成这样!来来来,踩得着的话,哥哥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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