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节(2 / 2)

虽说两人已亲蜜如夫妻,但裸裎在月光下,她还是有些不适,兰亭也不强迫,轻声安抚,“放松,我推散你臂上的淤血,要不然,明日会感到疼痛!”

“嗯……”她唇边淡了一丝笑意,象猫儿一样蜷了蜷身子。

水浸湿了她的夏日薄薄的亵衣,玲珑曲线若隐若现,兰亭双手托在她的后背上,脸上并无情欲,掌心一收,指尖微微发力,将内力轻柔注入,他深韵人体的穴位,不消一刻钟,她的身体便缓缓松懈开来,呼吸变得平稳而均匀。

沈千染将头靠在水池边,一眨不眨地看着兰亭,她双眼迷迷茫如蒙上一层雾气般透着氤氲,红唇微张,嘴角噙着一丝掩不去的哀伤。

“小丫头,闭上眼休息会!”他轻抚着她的眼角,似乎想拭去她眼角的那颗泪痣,眉间闪过一丝轻颤,“如果可以代替,我情愿替你去痛。”他一直猜测,在珈兰寺后,她遇到了一些神秘不为人知的力量,而掌握了一种先知的能力,看到了未来。

他几次找慧能想解开谜题,却始终被告知,慧能大师入关,时辰未到,不能轻易受扰!

今夜方知,这不是预知,而是浴火重生。

沈千染淡淡地,虚无飘渺般地扫了他一眼,轻轻摇首,他舍不得她疼,她何偿又舍得他去痛?

心口闷生出一缕感叹,由肺腑之中生出,渐渐弥漫开来,“兰亭,我在前世活到了十九岁,有些事,到现在我一直不解!”

兰亭强自按压自心悸,他将她抱起,捉了她受伤的手搁在自已的肩头之上,抱着她游向深池,用极寻常地语气,轻声道,“嗯,方才你说父皇将沈千雪赐婚给兰锦,我也十分不明白。依我对父皇的了解,就算是出于什么目的,他也不可能会牺牲兰锦!”

“除了这点,还有关于我的娘亲,我一直也有疑问。我在珈兰寺出事后,沈老夫人马上将娘亲囚于西园,那里潮湿,阴冷,就算是好好的一个人,长久住了也会住出毛病,你父皇怎么能忍受沈老夫人如此虐待她,让娘亲在那整整住了五年之久?”重生前,她从不曾怀疑过什么,但重生后,揭开了层层的迷雾,以她对兰御谡的认识,兰御谡绝不可能任由沈老夫人伤害宁常安,而坐视不理。

“你是怀疑西园之中所囚的人不是你的娘亲?”兰亭眉峰微微一拧,他有一种不详的感觉,却怎么思考也不得要领,因为他没有任何有关那时的记忆。

沈千染微微一叹,这一声的叹息似乎是从她灵魂深处发出来,“是,我记得,我被关在北园时,偶尔还有机会出来与沈家的人吃一顿团圆饭,可娘亲她没有,自进了北园后,除了父亲回沈府时,进去探望娘亲,别人都没有见过我的娘亲。哥哥为了见娘亲一面,曾经跪了三天,沈老夫人也不肯答应。”

“而我父亲,我想,就算母亲被人调包,他也不会发现的。”沈千染在兰亭疑惑眸光中解释,“上次,我将母亲易容成瑞安,一路陪着爹爹去江南,爹爹愣是一路没认出来!”

“那不同,你母亲易容成瑞安公主,沈大人带了戒备的心不肯去亲近,自然辩不出。反之,若是有人易容成你的母亲,夫妻间只要稍一亲近,就能辩出真假,除非沈大人见你母亲时,神智并不清醒!”

“你是说,爹也有可能是知情的?”

“是,他可能是知道一些事。你那时接触的人不多,加上一直囚在北园之中,很可能发生了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申柔佳成为贵妃,以我对父皇的了解,他并不重欲,后宫于他尚是形同虚设,怎么可能去宠幸申柔佳这等低三下四的女子?”兰亭揉了揉眉峰。

“是,这也是我一直无法理解的。而且申柔佳在前世中被封为贵妃,是因为腹中有了龙子。”

“这就更难以理解了,父皇一直在服用一种禁药,早在多年前,我的信队已知道父皇不会令女子怀孕。就算你重生后改变了什么,也改变不了父皇早年服这种禁药的事实。”

“这种药,是不是能让兰御谡对某些迷幻药产生抗性?”

“是,父皇可能在这上面受过很大的挫折,如果我料得不错,应该就是兰妃曾经给父皇下过这种药,导致了父皇和你母亲之间的误会。所以,他才愿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也不愿受制于人。”

沈千染眸色一变,声音中带了几分不甘,“果然如是,那就太便宜他和瑞安了!”

“你呀,这也就你敢,旁人只怕想都不敢想!”

沈千染想到自已辛辛苦苦地谋算了那么久的一场戏,结果到了精彩一刻时,道具失去了功效,她悻悻地瞟了一下兰亭,“哼,我就是想让他尝一尝被人逼迫的滋味,他这二十年来,不就是这样逼着我娘亲么?”

“对了,在死牢里,你遇到了什么?”他注视着她,从那轻淡的语气中捕捉到压抑过的紧窒和疲惫,他忙绕开话题。

沈千染将申柔佳的事一语稍带过,但她有一种感觉,申柔佳若前世有贵妃的命运,那她很可能会逃过这一劫!

“放心吧,老六不会去救她!”兰亭眸光溢满痞意。

“为什么,你做了什么?”沈千染微微讶然。

“那孩子跟本不是老六的,申柔佳哪配怀上皇家子嗣,在老六的后院时,暗卫每次帮申柔佳处理伤口,我让暗卫用猿猴的东西代替了,她要是有命把那孩子生下来,那才叫精彩!”

“兰亭,你……”沈千染再也抑制不住地笑开,一晚的压抑心情,瞬时放空,想不到兰亭比她更狠,她气息不稳地边喘息边问,“怎么都没听你提过?”

兰亭不以为然,轻描淡写一句,“这事早知道就没什么意思,我今晚满派人偷偷给老六塞消息,他听了,就轻松了,带着一伙人出京打猎去!”兰亭突然想起他最关心的重点,“义净呢,你的手伤成这样,肯定是因为义净!”

沈千染蓦地一惊,方才被他一阵按摩,整个人精神放松了下来,还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她微微撑起身子,神色有些凝重道,“兰亭,义净,他知道我的来历,方才在死牢,他第一句话就是问我,我是怎么死!”

“然后呢?”兰亭心一凛,冷冷而笑,墨石般的瞳孔攸的射出一道寒澈的眸芒,这义净果然不是普通的僧侣。

“我没料到他可以直接读出我的思想,所以,第一个问题时,我一时不惫,可能被他清楚地知道了我的来历。第二个问题,他问我的娘亲的下落,我有意误导他说我娘和爹在异族。第三……”沈千染诡异一笑,俯在兰亭的耳边,悄悄地把自已脑海里编织的一些镜象说给了兰亭听。

兰亭哈哈大笑,道,“你这招这狠,密宗最忌女色,你这一招,无疑是破了他的修为!”

“我在五岭山布下了弩阵,只要他敢走出半步,必死无疑!”

这时,远远传来水月的声音,“二小姐,我把干将的衣裙带过来了。”

“搁外面,我过来拿!”兰亭将沈千染捞了出来,这时也不管她害燥,三下两除二就把她剥了个精光!

“兰亭,你——”她呕得血都要吐出来,她双手紧紧护住胸前,背对着他,心是诅咒着,以后打死她也不会如此轻易相信他,“我自已换!”

“好了!”兰亭迅速将一件大毛巾披在她的身上,淡淡地笑开,眉目舒展,凤眼深处象积了一潭水一般荡漾着,“都是我的人了,还害什么臊?”

“不够,再来一条!”月光下,她看到自已光裸的腿白得碜人,牙都要咬碎了,她怎么一时就忘了,兰亭从不按常理出牌。

兰亭又扯出一条大羊毛巾将她的双腿也包裹上,将她放在竹制的跪妃椅中。取了一块吸水的方巾,包住她湿漉漉的头发。

兰亭整完她,看她似乎已把情绪崩到极限,便刮了一下她红红的鼻尖,笑道,“你等等,我去拿了衣裳过来!”

沈千染被他包得象个棕子,动也不能动,只露出了半张脸,只好乖乖坐着。

兰亭很快就捧了衣服过来,站到沈千染面前时,沈千染惊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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