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1 / 2)

申柔佳瞬时激醒了过来,她一时忘了疼痛,一咕噜地起身,痛得咧牙连吸几口冷气后,咬牙问,“你告诉我,我是如何怀上这孩子的!”现在她也冷静下来回想,她的月事好象这个月没来。

沈千染低低地笑开,提醒她,“你和秦之遥还有兰宵合作后,秦之遥教你如何模仿,而兰宵呢,一星期是不是来玩你一次?”

申柔佳只觉得胸口裂开似的疼痛,“你……一切都知道?”她躺在那里看着沈千染,昏暗的光线使得她看上去如堕入阿鼻祖的九天仙女,沾上了地狱的魔性,美丽无双又无比冷酷,阴暗!

“如果我不知道,我会送你进六皇子?自然,我知道你的去处,不过,你也要感谢我,如果不是我让里面的人救你,沈家那夜后,你被他玩残带回后院,你就可能熬不过去!是我,下了死令,要她一定把你给救活!”对申柔佳,从她离开兰郡王府时,她就从没逃脱过她的视线!

“是谁,是白嬷嬷还是谁?”后院中懂得医术的人太多,她根不无法推测是哪一个人!

“这个你不必知道!”沈千染冷冷而笑,她当然不会告诉她,是她借助了兰亭的力量,里面的医女中有一个是兰亭的暗卫。

“那这个跟我怀孕有什么关系?”申柔佳亦知,此时追究这个已毫无价值,她马上换了话题,“我是怎么怀上孩子?”

沈千染陌然的脸上裂开一丝笑意,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每次被人玩后,她会帮你治疗,在第一次,你疼得昏过去几天不醒,她就刺穿了你的处女膜!”

申柔佳惊得冷颤连连,是的,她每次被兰宵伤后,都痛得死去活来,哪会注意到被人悄然破了身。

“然后,她会用软毛刷刮出你后tiang的秽物。而后,装在一个小竹管中,”沈千染阴戾脸上写满乖张的笑,她纤纤如玉的手轻轻地从申柔佳的大腿一路滑到她的腿根之处,而后,指着申柔佳的中央,道:“插进你的体入,植入你的子宫,畅通无阻。”

沈千染顿了顿,刚想接着说,却不经意间看到申柔佳红肿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正牢牢盯着她,那瞳孔中浮着一抹妖冶的血红色,似乎将一股几乎无法抑制的深重怒气和怨恨狠狠地锁在眸中,只要稍一眨眼,便喷勃出来。

她笑了笑,一字一顿道:“看来,不需要我再解释,你已经听明白了!”

“明白了,明白了……”申柔佳喃喃自语,她把自己蜷缩在稻草堆里,双手紧紧地搂着一团干枯的稻草在胸前狠狠地揪着,心口彻骨的寒冷和尖锐的疼痛一波一波地漫上来,在后院那一段生不如死的日子里,她以为那已经是人间最惨绝的事,原来,还有她不知的更惨绝人寰的事!

“哦,还有呢!”沈千染语调忽地一转,柔缓的嗓音中多出几分调侃意味,“还有,你每次伤后,塞进你后tiang的羊肠里,除了一些让你伤口愈合的药外,最主要的成份是让你更好的受孕。”

原来,她体内的骨肉竟是六皇子的骨肉,她突然激起一种希望,茫然地挣扎着,“我要去找皇上,我怀的是皇家的血脉,我不死,我不要死!”她急促地呼吸着,象失水的鱼,绝望地,大口大口地吞吐着,她一遍遍地告诉自已,只要让这里的人告诉兰御谡,那她就有机会活下来!

“是么?”沈千染看着申柔佳脸上千般变化,如施舍般没有打乱申柔佳的冥想,心中冷笑。

她有着两世的记忆,在她的记忆中,除兰锦外,兰御谡对自已的亲身骨肉虽淡薄,但并不噬杀。就算是前世,兰陵逼宫,最后落得身死的也只有柳贵妃,兰陵仅是被流放!

而今世,兰陵已发动了两次宫变,兰御谡依然放过他。对兰宵的云池山弑君,兰御谡还是选择了忍。

而兰亭,在皇宫中暗藏暗卫,被全体揪出,若兰御谡要追究亦是谋逆之罪,最后兰御谡也仅仅解去了兰亭的兵权。

显然,在兰御谡的眼中,一个未出生的骨血和自已的亲生骨肉相比,他肯定会选择后者。

看够了申柔佳时喜进悲,时而巅狂的样子后,终于启声打断,“皇上知道你腹中骨肉是六皇子的!”沈千染嘴角挂着笑,漂亮的眼睛却仿佛结了冰。

“啊……那我是不是不用死了?”申柔佳竟是喜极而泣,她神色中带着迷惘又掺杂着一丝激动,竟有些语无伦次,“六皇子他没有子嗣,这……这可是他唯一的孩子,他他他……一定会要这孩子!”

是的!是的!明日行刑,她可以向刑检司的命官提出,她腹中的是龙血,那她一定能够活下来!

一想到这里,她再也控不住地狂笑,指着沈千染得意忘形地嚷着,“沈千染,我应感谢你,哈哈,哈哈,我肚子里有龙血了……我有皇孙傍身了……”女子带着尖声刺耳的笑声在石牢里发出碜人的回音,终于引起别的牢房的囚犯的不满,有几个已经开始咒骂,他们全是快死的人,对于别人的生死悲痛,他们没有任何的兴趣,有些更麻木的死囚只是蜷了蜷身子,掩住了耳朵。

“你觉得兰宵会认为这孩子是他的么?”沈千染先是一声冷笑,漠然看着申柔佳,如看一场笑话,“你真天真,你受孕的日子恰巧就在你进宫前的那几天,六皇子会以为,你被帝王兰御谡所宠幸,那他还会要这个野种么?”

就是因为兰御谡太清楚,一旦他留下申柔佳腹中的骨肉,疑心重的兰宵定会认为,兰御谡是想保住自已的骨肉。

所以,在金殿之上,兰御谡毫不犹豫地从她的手中接过屠刀!

虽然她也猜不到兰宵事后知道,申柔佳的腹中的骨肉可能是自已的,他心里到底会怎么想,但以兰宵这么多年宁从女子后tiang而入,也不愿过正常人的生活,说明,孩子在他的心中是个禁地。

“不,不,皇上他没有宠幸过我,我我……”唇瓣启启阖阖间,脸色越来越灰败,仿佛沙漠中的人,历尽三天三夜找到了一片绿州,可走近时,方发现那仅仅是海市蜃楼。

“那日在金殿之上,莫忠奇道出你具体的受孕日子,而后传了稳婆!你知道在西凌皇宫,帝妃或皇子宠幸过的女子是不受稳婆验身的,怕伤及龙脉!而你却被稳婆验了身,你知道这代表什么么?”沈千染冷冷而笑,在申柔佳惊恐的摇首中残忍地告诉她,“皇上这是暗示,你腹中的骨血与龙脉无关!”

完了,一切都完了!

“沈千染,你是个地狱恶灵,你真该下地狱!”悲痛、绝望覆满心田,她心痛得尖声惨叫,再也忍受不住,猛地挺身,额头处一阵撕裂的痛楚,鲜血瞬时弥漫出纱布,流进了双眸,闭眼间,鲜血和眼水混和着从眼角漫出,仿佛是瞳孔尽处被捅破碎裂了。

“地狱我早就去过,可我爬出来了。申柔佳,别把自已当成是弱者,你从来也不是,如果你有机会,你会比我更狠!”她再次俯下身,伸出左手,两指狠狠捏住她的下颌,逼向她,四目相对中,她与她都看到对方眸中的恨!

她缓缓起身,发泄出久远以来抑制到深层的厌恶,她痛快淋漓地斥责着,“至少,我沈千染冤有头,债有主,只追究欠了自已的人!而你,一旦有机会咬人,你会把所有你痛恨的,或是与你痛恨之人有关的都置于死地!如果我是恶灵,那你就是万恶之源!”沈千染阴侧的笑又从唇角绽开,眸中透着明晃晃地嗜血残忍,“你以为明天你只是解脱么?不,你的练狱才刚刚开始!你只配永远呆在地狱中身受地狱烈火,不入六界,不入轮回!直到地狱为空,地藏王成佛!”

“沈千染,你也会有报应的!”申柔佳发丝凌乱,指着她,脸上带着鬼魅般地笑,狠狠地回敬着,“你也会报应,沈千染,你杀了我腹中的孩子,上天就会用你的孩子的血来洗刷你的罪孽……”

沈千染的心倏地被抽离,仿若心脏一瞬间被五爪掏出,她根本无法再听她多说一个字,一脚狠狠地踩在申柔佳的脸上!

不,她不是踩,而是用全身的力量集中在脚底上,狠狠地辗着她的额上的伤口——

脚下的人疼得全身抽蓄,黑凄凄的发丝、干裂的嘴唇兀自在她的脚底颤抖,双手无力地掰着沈千染的脚,象一只濒临死亡的鱼在沙滩上反抗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脚下的人早已昏死了过去,沈千染的呼吸终于渐渐地平息下来,牢笼里再次陷入沉寂时,她终于移开了脚,微微踉跄几步,靠在了冰冷的石壁上,她闭上眼,一手轻轻抚着胸口,沿着石壁一点一点地下滑,最后,坐了下来。

恍惚中,她似乎抱着赐儿来到一个空旷的草地中,她和赐儿高兴地摘满天遍野的杜鹃花。突然,小赐儿眨着天真浪漫的眼眸指着远方,“娘亲……”

她循眼一看,似乎看到一个灰袍的僧人朝着她渐渐地走近,他的眸光带着悲天悯人——

她反射地动了动右手指,心中虚弱地念了一声,“赐儿……”

如同蚂蚁啃噬骸骨,竟然是一种战栗到极致的疼,那灰袍僧人恍如碎末般地在她的眼前碎裂,穿心的疼痛将她的神智抽回,没有蓝天,没有碧野,没有赐儿——

她没有睁开眼,甚至呼吸也悄然变得平静……

她等待着,来自意识深层的较量!

果然,耳绊响起一阵梵音,在每次她感到意识疏离时,她就狠狠地攥紧手指,指心里的银针已经完全陷入她的指甲中,一动,就象是万千的噬骨将她从美梦中带回。

“告诉老纳,你是如何死的?”声如靡靡之音,余音绕着天地飘荡,如来自西方的佛法讼念。

纵然沈千染是完全处于清醒状态,她也没料到义净第一句话问的竟是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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