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嫣的娘亲肩上挨了一棍,还把她的头发都打散了,她抚着胸口,已经气得不能说话了,这可是女婿花了五十万两的银子,上面白字黑字按的瑞安公主的手印,地契又在他们手上,本来说好三天后收房,她们这会只是提前来看看房子,居然碰到一个疯老太婆,不部青红皂白地就拿拐杖赶人。
众人推搡间,钟亚楠哼着小曲进来,远远地就听到“瑞安”“瑞安”地叫,她狐疑地上前,探头探脑听了一阵,好象听到在骂着自已的娘亲,说娘亲把沈家宅子给卖了,一听火冒三丈,这还了得,怎能这样冤枉人呢?
“老太婆,你别胡说八道,我娘亲堂堂一个公主,会骗你的一个破宅子?”钟亚楠冲进去就朝着沈老夫人一声吼,“我爹留给我娘的永恩候府比这破宅子大了三倍多,你编这谎也不嫌燥得慌!一定是你暗中差人卖了,这会来编派我娘!”说完,又指着紫嫣的鼻子,“你方才说我娘什么?我娘亲自把沈家的房契送到你家?你谁呀你,瞧你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个姨太太,我娘会把房子卖你,你别往自已脸上贴金了!”
紫嫣的娘亲看到女儿受别人污辱,冲上前就推了一把钟亚楠,众人正推搡间,突然一个少妇叫了起来,“小姑子,你瞧瞧,那个是不是瑞安公主!”
瑞安正躲在门边,使劲地朝着一旁的钟亚楠做着手式,想示意她快点和她离开,谁知道钟亚柄正拽着沈老夫人论理,一点也没注意到焦急的瑞安。
众人这才反应,往门外一瞧,瑞安心道:完了!
到了这时,缩手缩脚也不顶事,瑞安反而什么也不怕了,索性挺了胸膛走了进去,不理会众人,直接对钟亚楠道,“你出去,秋霜就在外头的马车上,你让她送你先去大姐那,娘亲在这里有她们先说清楚!”
钟亚楠这回总算能挺起腰了,她奔了过去,气恼地指着紫嫣,“娘,她们一群人在污蔑您呢,好在被女儿听到!”
紫嫣刚想说什么,瑞安马上截口道,“娘知道了,娘留下来,把话交待清楚,你还是孩子,就不要过问这事,去吧,去你姐姐那,娘明天去接你回信义候府!”
钟亚楠听到终于要回自已的家了,喜盈盈地冲上前亲了一口母亲,又转身对着沈老夫人“哼”了一声,得意洋洋地离去!
瑞安看着女儿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后,转身时,一脸的严肃,看了一眼紫嫣,冷冷道,“说好了三天后来收宅子,现在就来闹,不是让老太太的病更严重么?”
紫嫣的父母听了这句话,心念一松,瑞安的话意就是诚认了三天后宅子是他们的了。
沈老夫人也听明白了,蹭蹭蹭地柱着拐子就过来,指着瑞安,颤着声问,“你把话说明白些,什么叫三天后来让他们收宅子!”
瑞安长叹了一声,上前扶住沈老夫人,“老夫人,您不会又忘了吧,哎,几天前拿着房契要本公主卖了,现在又不记得了,老夫人,你还是多休息,静心养病,您瞧你现在,把府里头的丫环婆子全都吓跑了……”故意象压低声线的地劝着,但堂中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没病,瑞安,你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让你卖宅子了?”沈老夫人被她的一番诡辩气着喘不过气来。
瑞安紧紧拽住沈老夫人的衣衫不回答,转头对紫嫣冷然道,“你们瞧,现在老夫人的病又发作了,说好了,三天后来,我会把老夫人安置妥当,让她尽快把一切不开心的事忘了,你们就这么迫不急待,非要这么刺激一个老人家?”
紫嫣脸一红,退了一步,紫嫣的母亲忙上前道,“公主请恕罪,主要是今儿有些赶巧了,我家的那女婿这回进了宫见皇上去了,我女儿闲着没事,就想来看一看宅子,也没想着怎么样,谁知道这老太太见人就打,哎……”
紫嫣的父亲在一旁连连点头,“我们是没想到府上的老太太是这种情形,都以为是同意的,你情我愿,皆大欢喜……”
瑞安冷冷地连正眼也不瞧紫嫣的父母,依然冷着声音对紫嫣道,“好,多余的话也不用说了,你们走吧,三天后,如果没搬,你们拿着契约找衙门就是,在这里闹,真是笑话!”
沈老夫人这下全明白了,原来瑞安真的把她的宅子给卖了,还在他们面前编派是自已卖了,又回头给忘记。在瑞安的形容下,自已就是个巅三倒四的疯婆子。
一阵急怒攻心,沈老夫人猛地挣出一股力气,扔了拐子,反手就抱住瑞安的脑袋,狠狠地朝着她的耳珠咬去。
“啊……”瑞安痛声尖叫,只觉得耳际一阵攥心的疼痛,想推开,却被紧紧咬扯住,撕咬间,一半的耳朵竟被沈老夫人的牙齿生生地撕扯下来,鲜血淋淋地挂在嘴边,脸上全是狰狞如恶鬼的笑。
“啊,老太太发疯了……”紫嫣的母亲惊叫一声,退了几步。
“娘,老太太疯了,我们快离开吧!”紫嫣吓得赶紧提着裙子往外跑,到近大门时,突然头也不回地大喊一声,“三天后,我们来收房子,到时你们不搬,我就叫衙门的人来论理……”
沈老夫人气得眼角直抽,青筋浮满两腮,好狠狠吐了口里的半截耳朵,又猛地冲上前抓住瑞安的头发,拼拿地拉扯,嘴里嘶吼,“你还我宅子,你还我宅子,你这婆娘,你敢卖我的宅子。”
瑞安先是被突然袭击,所以给沈老夫人咬个正着,一时间挣不开,却是越痛越清醒。她也不是省油的灯,马上开始恶狠狠地反攻,加上年轻,很快就把沈老夫人骑在身下,一把掌盖了过去,嘶声惨叫,“死老太婆,你还我耳朵,还我……”
宁常安刚把小家伙脱光,沈千染已经得到消息冲了过来,还没进寝房,焦急之声已响起,“娘,赐儿,赐儿他……”
“娘亲,赐儿在洗香香!”澡盆里,小家伙正光着身子蹦着,在楼下被人看屁股他害燥,但这会玩水洗澡澡却是他最喜欢的。
宁常安压下心头一股彻然的心酸,红着眼对沈千染轻轻摇首,“是我差点害了赐儿,方才那种情况下,我应该先带赐儿离开!”
沈千染走到儿子的身边,诊着小家伙的脉细细地听了会后,确定了小家伙确实没什么事。
想着行凶之人竟是沈老夫,轻声劝道,“娘,您别把什么都推到自已身上!”双眸倏然聚满凌厉凶狠的光,“那老太婆的心太狠了,不过恶人有恶报,自有人在收拾她!”
“什么?”瑞安有些不明白。
“没什么!女儿随口说说罢了!”沈千染淡淡一笑,忽然想起方才水觅向自已私下说了,沈老夫人走前念叨的那一句,心里一动,问道,“娘亲,阿染除了两个哥哥外,还有什么姐姐或弟弟么?”
宁常安不解,疑惑地回答,“娘就生你们三个,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沈千染接过宁常安手中的软刷,轻轻地揉着小家伙细腻的肌肤,语声寻常地回了一句,“没有,只是随口问一声!”方才听水觅一番话,话中之意透着沈老夫人当年和兰御谡之间有某种合作。似乎是关于孩子。当时,兄长早已出生,想在沈逸辰身上动手脚已是不可能,最有可能的就是尚在母腹中的她。
兰御谡最小的一个孩子就是兰悦仪,身份上是兰妃秦之遥的女儿,可那日在皇陵中看兰御谡对秦之遥的痛恨,又怎么会让秦之遥生下他的女儿?还把兰悦仪亲自带在身边养大?
难道兰悦仪是宁常安的女儿?或是她与兰悦仪被调了包?
可她的外貌与宁常安如此相似,不可能被调包,那就是有另一种可能,自已或许有双生的姐妹,被沈老人抱走,可转念又想,宁常安自已是医者,若是腹中有双生,怎么可能连自已也不知道?
她重重地摇首,这个秘密或许除了沈老夫人外,还有一个人会知道,就是倾姨。
宁常安脸色凝重,“染儿,你不是信口开合的人,一定有什么事,你把话说清楚,要不然娘心里感到有些悬。”
沈千染转过首,对着宁常安嫣然一笑,“娘,真没事,可能是女儿刚才听错了什么。娘,你这几天快些把身子养好,爹马上要奉旨南下了!”
“染儿,按你的计划是不错,可万一出错的话……”这几天,沈千染把每一步的计划都详细地告诉她,她听得有些心惊肉跳。
沈千染放下手中的软刷,双手扶上宁常安的肩,皓眸如星辰,透着无比的坚硬,“什么结果都比这样耗着好,娘,爹的身体已经耗不起了。你们要彻底离开,也就这两三天的事了,您到这这节骨眼,可别再犹豫,自已行差蹈错给露了马脚。”沈千染不再说什么,如果到了这一步,娘亲还是在犹豫,她想,就算是她的重生,她也无法改变母亲的命运。
这世间,有太多的人不是输给命运,而是输给自已!
沈千染从边上拿了大毛巾,把小家伙整个包起来,看着小家伙一身雪白的肌肤,尤其是那个粉粉的小肚子,沈千染忍不住低了头,朝着那肚脐狠狠地亲了一口,逗弄道,“真好吃,我把小赐儿的肚子吃了一个洞喽!”
小家伙吃了一惊,低下头,这才发觉到肚子中央真的有一个小洞洞,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小脸,眼圈一红,金豆豆就掉了下来,委屈万分地控诉“娘亲,怎么能把赐儿的肚子咬了一个洞呢?”
这下轮到沈千染和宁常安诧异了,难不成,这小家伙出生到现在,还不曾注意到自已的肚子上有一个肚子眼?
小家伙低着头很伤心地翻着自已的小肚皮,抽抽噎噎地哭着,“娘亲坏坏,把赐儿的肚子咬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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