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皆有因果。
许舒妤看向温续文,问道:“近日,金公子似乎没有邀请相公?”
“他啊,被金爷派去了长乐坊,正痛苦着呢,”温续文笑道。
他上次见金文才,金文才还和他哭诉短短几日,他就瘦了好几斤,他娘心疼得要命,他爹就特别狠心,根本视而不见。
温续文只想说,就他身上那一堆肥肉,随便做点运动,就能掉几斤。
许舒妤听出温续文语气的轻松,轻柔道:“看来,相公和金公子相处甚欢。”
温续文点头,“金兄虽然鲁莽蛮横了些,但不是坏人,心思也没那么深。”
虽说聪明人都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可总是猜来猜去是很累的,和心思浅的人交流,也能放松些,总不能一直绷着弦。
......
县衙后院大堂中,县令许士政和县丞周常鑫,典史黄山以及主簿卫郢在一起议事。
主簿卫郢白净的脸上带着苦笑,叹气道:“大人,这两月阳山盗匪异常猖獗,前后劫掠了三支商队,如今郑县百姓人心惶惶,纷纷来衙门请求我们出兵剿灭盗匪。”
许士政看向典史黄山,道:“黄典史,可有把握剿灭那群盗匪?”
黄山黝黑的脸上满是惊讶,为难道:“大人,您真是高看下官了,仅仅只有五十丁勇,怕是连盗匪的影子都找不到,县衙的衙役倒是不少,可您也知道,让他们捉个贼,或者维持治安还行,让他们围剿盗匪?实在是为难他们了,阳山盗匪若是想解决,必须得让府里出兵。”
县城中,只有丁勇是披甲的兵丁,战斗力高些,可以和盗匪交手,衙役不过是县衙的临时工,只是跑腿打杂的,估计看到盗匪,都不敢上前。
但因为郑县只是个小县城,丁勇的名额并不多,按照朝廷规定,县城丁勇的满额便是五十人,不能多也不能少。
但兴元府就不一样了,府衙有一支正规的兵力,人数上千,他们都是吃军饷的兵丁,按朝廷规定,五日一出操,自是比丁勇要勇武不少,若是有他们出马,阳山盗匪根本不足为虑。
许士政叹气,“本官何尝不知,只是本官已经向元知府禀告过多次阳山盗匪的情况,却引不起大人的重视,一再强调让我等自己解决。”
卫郢为难道:“百姓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如果再有一支商队被劫掠,怕是到时我们想不出兵,都不行了。”
许士政看向沉默不语的周常鑫,问道:“周县丞,如何看此事?”
周常鑫一如既往僵着脸,“还能怎样,出兵进山剿匪。”
“可是丁勇人数太少,县衙的衙役又比不得盗匪,出兵除了损失几个人手,不会有其他收获。”
“损失几个人,来平息百姓的怨言,很划算不是吗?”
许士政闻言,一脸怒色,“周县丞此言差矣,我等乃是父母官,岂可用人命来换短暂的安宁。”
周常鑫嗤笑,“许大人倒是一心为民,那大人可有办法安抚百姓的情绪?”
许士政压下怒火,道:“听闻周县丞人脉广,不知可否说服府里的大人,让其劝劝元知府。”
众人皆知周县丞在府里有靠山,许士政还是想让府里出兵。
“没用的,”周常鑫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元知府的脾性我们都清楚,不论是谁,想说动他出兵,难如登天。”
“本官知道,可无论如何总要试上一试。”
“那只是大人你的想法,下官不敢苟同。”
“周县丞,此事关系郑县数万百姓,你忍心袖手旁观?”许士政强忍着怒气道。
周常鑫冷哼,“大人莫要给下官扣屎盆子,下官只是比大人理智,不会明知不可为还偏要去尝试。”
“你......”
卫郢和黄山连忙起身,劝道:“两位大人息怒,此事已经困扰我郑县多年,确实不好解决,不如今日暂且作罢,改日再议?”
听言,周常鑫率先起身,甩袖离开。
见此,两人看向许士政,许士政摆手,“改日再议,你们也走吧。”
“是,大人,下官告退,”卫郢和黄山拱手行礼,离开大堂。
许士政看他们离开,长长地叹口气,阳山盗匪本就难以对付,偏偏他们还没办法上下一心。
许士政和周常鑫谁都说服不了谁,卫郢和黄山不愿卷进他们的争斗,选择两不相帮。
反正县衙的决断轮不到他们,上面怎么吩咐他们就怎么做就是。
周常鑫仗着在兴元府有靠山,时常和许士政作对,两人政见不同,周常鑫又没有犯错,许士政一时半刻奈何不了他。
许士政眉头紧锁地回到许府,晚膳都没用多少,便回书房查看阳山盗匪的卷宗,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点。
温续文知道许士政在烦什么,郑县百姓因为阳山盗匪闹得人心惶惶的事,他是知道的。
只是此事需要出兵剿匪,他一介书生帮不了什么,顶多在许士政需要人手时,派张智去帮帮忙。
可剿匪并非一人就可以做到,阳山盗匪来无影去无踪,只是寻找他们的行踪就需要大量的人手。
第22章
许士政因为公务繁忙,这几日的饭菜都是让人送到书房,不在正堂同温续文几人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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