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雪才多厚,前世,他可是见过比这还厚的雪,不是照样去上学。
说起来,他上学时,因为下雨请假的人不少,可因为下雪请假的人似乎并不多。
不过路不好走是真的,温续文用了早膳,没有久留,直接离府去县学。
李氏看着外面,担忧道:“续文太过勤勉了,今日便是在家休息一日又如何。”
许士政却是不同意,正色道:“今日能休息一日,他日就能休息十日,续文要参加科举,自然不可松懈。”
“老爷当初也是如此?”
“咳咳...... 当,当然,”这话许士政说得有些心虚。
他年轻时可没有这样的觉悟,家境又不差,请假不去学堂是常有的事。
许舒妤姐妹见许士政这般神色,就知他没说真话,两人相视一笑,倒是没有揭穿他。
许舒妤抬眼看着外面,或许是幼时太苦了,才让相公这般勤勉。
那日在十里村发生的事,她不知道,只是隐约觉得,十里村这三个字,不应再在温续文面前提起。
温续文真不知道他上个学还能引起许家的一番谈话,他觉得这和勤勉没什么关系,他从小到大上了这么多年学,除非有重要的事情非请假不可,他才会请假,其他的时候,哪怕是生病他也不会请假。
毕竟,他和那些有父母可以撒娇任性的人比不得,叔叔对他不错,这已经很好了,哪能再任性呢。
今日去县学,温续文没有多想,只不过延续之前的习惯罢了。
这场雪下得很急很大,去得也很快,待温续文晚上回府,雪已经停了,地面的雪不复之前的雪白,满是人踩过的痕迹。
和温续文不同,许舒妤姐妹没什么事可做,两人很有闲情逸致地带着两个丫鬟堆雪人,就在玉清院。
温续文一回来,就看到院子里的两个雪人,许舒静见他回来,道:“姐夫,你猜猜看,哪个是姐姐?”
温续文看看那两个一样个头的雪人,挑眉道:“小妹,你这雪人堆得不行啊。”
“怎么了?”许舒静不解其意。
“你明明比我娘子矮这么多,怎么能堆得一样高?”
许舒静眼角一抽,那个气啊,咬牙切齿道:“让你猜你就猜,哪来这么多废话。”
“脾气这么大是嫁不出去的,”温续文低声嘟囔一声,仔细看看两个雪人,道:“右边那个是娘子。”
听言,两姐妹都惊讶地抬头看他,“怎么猜出来的?”
“很简单啊,”温续文耸耸肩,“右边的那个雪人比左边的好看多了,当然是娘子,小妹笨手笨脚的,怎比得上娘子心灵手巧。”
“喂,姐夫,”许舒静不满意了,“你想夸姐姐就夸呗,为什么非要带着我?”
让她吃狗粮也就罢了,还扎心,太狠了吧。
温续文睨了她一眼,“多亏有你的存在,我才知道我娘子这般好。”
“温——续——文,你真以为我没脾气啊。”
许舒静大吼一声,就要动手。
温续文眼疾手快,连忙躲在许舒妤身后,“说话归说话,别动手啊。”
许舒妤无奈,“相公,你怎么总是逗静儿?”
这次真的是温续文的嘴贱了点。
温续文讪讪一笑,“习惯了,习惯了,以后注意,娘子快救救我。”
许舒妤走过去将许舒静抬起的手放下,安抚道:“相公也是无心的,静儿若是生气,便让相公补偿静儿,女儿家怎么能动武呢?”
“那好,补偿,”许舒静也就做个架势,温续文到底是她姐夫,哪能真打,许舒妤一说,她就顺着台阶下了。
“什么补偿?先说好,不许提银子。”
因为那十万两,温续文对银子两个字有阴影,他都没摸摸那些银票,就没了。
“不提银子,先让我好好想想,”许舒静一时也想不到什么补偿。
“要不,姐夫你再带着我们去兴元府玩玩?”许舒静灵光一闪,道。
“不行,”温续文还未说话,许舒妤便替他拒了,“相公课业繁重,不要再因这事耽误相公的时间。”
许舒静闻言,只得放弃,“那姐夫日后就多陪姐姐下棋好了。”
许舒静语气平淡,仿佛是随口一说,眼底却是带着狡黠。
“下棋?”温续文和许舒妤都愣了。
许舒静点头,“是啊,我觉得姐姐和姐夫下棋挺有趣的,我想看。”
说起来,温续文和许舒妤的棋力相当,都觉得对方是个不错的对手,只是除了第一次下棋外,两人不曾再一起下过。
倒是许士政屡战屡败,又找过温续文几次,让他陪他对弈。
温续文想了想,道:“和娘子下棋,自然是可以,只是我和娘子下一局棋耗费的时间太长,你们也知我平日里没有那么多时间。”
听言,许舒妤眼神一黯,心里有些失望,却知温续文说的是真话,正要让许舒静换个要求,就听温续文继续道:“这样吧,待到休沐日,我再陪娘子对弈,只是,小妹,《后宅》你可就不能催我了。”
许舒静还以为温续文不答应,嘴巴刚鼓起来,就迎来了反转,忙点头道:“好,不催。”
《后宅》哪有她姐姐重要。
许舒静虽然没开窍,不太懂男.女之事,可见许舒妤每晚坚持给温续文送参汤,想来应该是对他有好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