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于百姓之口,恐怕于皇家和圣人的颜面有碍。不若,只诛一族吧。”尹氏家族也与各个世家联络有亲,严格算起来,可能或多或少的都有点牵连。
有那过于耿直的不肯同意:“圣人卧床,可等宁王归京再议,为何今日急着订罪!再者,尹家犯事,与高家何甘,谢相、梅相为何连高家也一并抓了?这于法不合吧?”
谢茂白了这蠢材一眼:一天天的就会儿拿嘴叭叭,说话之前连点脑子都不过。还于法不合,但是于人命合就行。圣人虽身不能动,但这两日经过御医们的诊治,说语到是渐渐清晰了。他天天见到几位丞相的头一句话就是问,尹家和高家的人砍了没。若非他身不能动,又时常管不住自己的口水,怕出现在人前有碍形象,谢茂觉得熙和帝恨不能去刑场亲自监刑。他可是知道,尹杰、高氏还有他们的儿子并高家那几个主事的男子,这段时间在狱中可不好过。日日被严刑拷打,都快没有人样了。有时,圣人还会叫人把人提到他面前行刑,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出他胸中的那口恶气。
梅清几人压根就没理刚刚说话的那个傻|子了,直接由郑俨拍板就下了,甚至连行刑的时间就订好了,就在三日后的午时。他们不得不加快速度,就看圣人听到尹杰几人的惨叫所露出的扭曲的笑,他都怕再不快点行刑,圣人就得疯掉。梅清并不怕熙和帝疯了,但是他不能现在疯,最少要坚持到宁王回来,为他正位东宫之后。
“郑相……唔……”傻|子还要开口,就被人捂着嘴给拉了下去。满朝文武和皇室宗亲中能见到熙和帝的不多,但只要是见过他的人,都非常赞同几位丞相的决定。
尹、高两族被行刑之时,都不是在东街的菜市口,而是拉到了某个秘密所在,一个一个拖出来砍的。陪着熙和帝一起监刑的郑俨、谢茂几人,归家之后,足有好几日没有睡好,一闭上眼睛就能闻到那股浓重的血腥味。是的,最后他们这几位丞相也没能扭过熙和帝,寻了个地方,让他观了刑。
京城这边,随着尹、高两族被斩,熙和帝似乎也找回了往日的理智,经过御医们的精心照料,口眼歪斜的症状也有好转,甚至说话都连贯清晰起来。他一发现自己状态有所恢复,就开始招见大臣与皇室宗亲,甚至在众臣与皇室宗亲的见证之下,口述圣旨册宁王为太子,并派人加急给先走几日的镇国公世子送过去。随着熙和帝的回归,与太子的册立,动荡不安了有一段时间的朝堂再度平静下来。
说来也巧,镇国公世子与徐俨的长子徐峰踏上广州府的土地时,正是陆离的次子呱呱坠地之时。产房门被推开,稳婆满面笑容的抱着一个大红襁褓出来,一见陆离就屈膝道贺:“恭喜大人,夫人平安诞育一子。”
阿鸾这回是半夜发动的,所用的时间比长子要长一点,当东方的天空布满红云,第一缕晨光照产房的窗户上时,小娃娃便顺利出生了。大早上听说阿鸾生产的宁王,连忙赶过来相倍。只是他原本以为是要在书房,没想到是守在产房外,到令他闹了个大红脸,才想要走,就听到响亮的婴啼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