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青转身欲走,南枢接过灵月的手帕草草擦拭了一下衣襟,垂眼温顺状,就是嘴角的笑意煞是僵硬,道:“不碍事的姐姐,是我没注意,还打翻了上好的燕窝,害姐姐没得吃。灵月,还不快收拾一下。”灵月弯身拾起地上的碎瓷片,南枢略略福身,又尴尬道,“姐姐,我就不打扰了,先回去换身衣裳。姐姐当好好休养。”
叶宋善解人意一点头:“嗯,妹妹快回去歇着吧。一会儿还是要记得看大夫才是。”
傍晚的时候,听说南枢在碧华苑受了委屈还略有些着凉,苏宸怒不可遏。他转而就来碧华苑兴师问罪了,彼时叶宋正懒洋洋地半躺在回廊上的躺椅上,兴味缭绕地瞅着几个丫鬟正兴高采烈地玩一种游戏——叶宋介绍过来的扑克牌,只需在木板上画上图案写上数字,就能玩了,游戏规则又很简单。
偶尔叶宋忍不住也要过一过手瘾。
正巧轮到她了,秋秋和冬冬在一旁观战,叶宋手中擒了系列木牌正思量着如何出牌的时候,忽见沛青、春春和夏夏把木牌倏地一丢,然后站了起来,与秋秋、冬冬一起整整齐齐站了一排。
叶宋挑眉,随口道了一句:“怎的不玩儿了?我又没出老千。”
“王、王爷。”几人弱弱地道。
叶宋这才缓缓抬头,看见苏宸正朝这边走来。说来,他还是第一次主动往碧华苑里走动呢,尽管他给叶宋的永远是一副要吞人的臭脸色。
叶宋看见他基本没什么反应,整个人更加散漫,唇畔凝着笑,道:“今儿吹的什么风?”
苏宸走到回廊这边,垂眸看了一眼廊上的一堆木牌,把目光缓缓移到叶宋脸上,眸色生寒冷冰冰道:“今天枢儿来你这里被烫伤了手?”
“你这是兴师问罪来了?”叶宋笑眯眯地望着苑外远方,吁了口气,“王爷一定是没叮嘱好南氏,才使得她明明在我这里吃了那么多亏还要几次三番往我碧华苑走动。她还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这么喜欢找虐的人。不过她来,我还是蛮开心的,多个人说话。至于你说她被烫了手”,叶宋侧了侧头,瞳中尚有金色余晖,光彩十分耀眼,“新婚大喜连敬茶都要洒了的人,今日洒了燕窝,你的意思是南氏的弱不禁风也是我的错?”
苏宸抿了抿嘴,已有怒意:“叶宋,你不要欺人太甚,只要你不动她,本王就不会动你。奈何你每次偏偏就是要找死!”
叶宋满是讥诮地勾唇:“那么水做的妙人儿,掐一下就能坏了,你说我要是真动了她,她还能好好儿地跟你倾诉委屈?不过,想必太柔弱了什么事也做不了跟个废人有什么两样,可能就只有给王爷暖床这一点还有些作用。”
“叶宋,事到如今你怎么还不知收敛,还敢这么桀骜不驯!”
叶宋闭上了眼,嘴角笑意未减:“你是头一天才认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