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公子可有什么好想法?”
“也算不上什么好想法,朱某曾阅览过包大学士年间的卷宗,其中有一出夺妻案颇为有趣!据案宗记载,当时有一王姓大家之女,却有两个心仪男子。一女只能嫁一夫,那两个男子便于汴梁城外蔡河边比武,最后活着的做了王家女婿!”
包拯审的案子八成曲折离奇,让朱琏叙述出来,却如此简洁明了。赵有恭听出了点味道,公孙康自然也是明白,他心头一喜,忙不迭的欢喜离去。
没了旁人,赵有恭指着朱琏,莫可奈何道,“你可真行,不是说看《齐民要术》的么,怎么连卷宗也看?”
“殿下若是不愿,奴家以后不来便是!”
“.....你还真是胆大,不怕本王用强?”赵有恭坐直身子,双手抬起,做了个挤奶龙爪手的架势。
朱琏可是看不懂这个动作,神色淡然的努了努嘴,“殿下舍得,奴家也便舍得!”
朱琏的话可真有些深意了,相知不深的,也理解不了其中的意思。准确的说,朱琏的话只说了一半,赵小郡王舍得下手,她朱琏便舍得离开。
“莫名其妙,本王出去走走,剩下的酸梅汤你自个喝了!”
懒得跟朱琏打哑谜,赵有恭起身领着阿九朝前衙走去,朱琏莞尔一笑,自不会多加追问,她相信,只要时间到了,事情自然会水落石出。
来到前衙,赵鼎和公孙康等人正商量着案子,公孙康刚听了朱琏的指点,那分析起案情自然头头是道。
“赵郎中,你有没有查过,最近红花班可有什么活计?”
“嗯?”赵鼎还真没往这方面想过,他心头一跳,当即朝身旁之人招手道,“赵校尉,麻烦你去查一下!”
赵天豹拱拱手领命而去,到了门口,才发现赵有恭正领着阿九打转悠呢。
“殿下!”
“豹子,机灵着点,要真有线索,单独告诉公孙主簿,没道理便宜了刑部那帮子人!”
“嘿嘿,殿下放心,小的心里有数,只要案子破了,功劳绝对是咱们开封府的!”
幸亏赵鼎听不到,他要听到开封府一帮子人都在算计他,保准立马拂袖而去。赵天豹离开之后,过了两个多时辰才回到开封府,回来时还提着两壶酒和几包肉脯。
公孙康和赵鼎忙了一天没吃饭,当即也不客气,拆开纸包就是一顿大吃。可惜的是,赵鼎几杯酒下去,人就趴桌上睡了过去,直到此时,公孙康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等赵天豹把争功劳的事情说了一遍,公孙康便释然了。有道是官场如战场,开封府能独吃的食,干嘛要分给刑部一些呢?
“公孙主簿,已经查出来了,八月初二是蔡相的寿辰,红花班本来是相府请去献曲的,如今红花班一倒,就轮到了禾稼班。”
“禾稼班?寿辰,咦,不对啊,蔡相的寿辰不是五月五和十月十么?怎地是八月初二了?”
“打听过了,是蔡相找林大师算过,说今年八月初二和十月十双寿辰为好...”
听赵天豹这话,公孙康暗自撇嘴,狗屁的林大师,简直是胡说八道,一个人哪有一年过两次寿辰的道理,上次五月五改成十月十,现在更干脆,直接一年过两次寿辰,想要钱不能找个其他理由么?公孙康心里跟明镜似的,可没胆子说出来。
说起蔡京,也是让人佩服,这位宰相过生辰也可以改日子,如今一年过两次,也算是天下奇闻了。
所谓奸相必然遭人恨,搞掉红花班,换禾稼班,那么八成是有人要藏在禾稼班刺杀蔡京了。有了这个想法,公孙康去找赵有恭说了下,随后急急忙忙的去了趟相府。
此时已至戌时,蔡京正在享用美食,闻听开封府派人来,便不咸不淡的撂了句,“等着!”
等一等没关系,毕竟是蔡相,问题是一等就是半个时辰,也太不把人当回事了。公孙康心想,早知道如此就不来了,让刺客吓唬吓唬蔡老头,也好过自己拿热脸贴别人冷屁股。
蔡京姗姗来迟,公孙康还得上前行礼,一脸恭敬地说道,“蔡相安好!”
蔡京坐在桌旁,自有下人奉上茶水,漱漱口,他才慢条斯理的问道,“公孙主簿前来,可是有要事?”
“回蔡相,下官是为大相国寺凶杀案一事而来!”
相国寺凶杀案闹得沸沸扬扬的,就连朝堂上也在议论,蔡京自然晓得,只是凶杀案又与他蔡府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