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话,本王可没叫你来哦”赵殿下那是什么人物,又怎么可能被杨婼然几句话打趴下,坐起身,拉过杨婼然的小手把玩起来,“听阿朱说,你最近经常往大车行跑,是真的么?”
“是呢,府里这么多人,就奴家没什么用,所以想跟崔姐姐学些东西”杨婼然神情有些凄楚,小嘴高高的翘着,以前她还真没想过太多东西。华阴杨家传承几百年,家大业大,产业无数,自小生活富足,接触的都是琴棋书画,一直以来,杨婼然也以容貌才学自傲的,觉得自己是天下间一等一的女人。可是嫁到秦王府后,才发现一切不是那么回事,在秦王府里,琴棋书画只是娱乐之用,而赵有恭真正看中的,是那些能帮着承担事情的女子。朱琏和萧芷韵为什么拥有如此高的地位,论出身朱琏可比不上萧芷韵呢,但地位就是无人能撼动,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她们能做很多事情么,萧芷韵指挥大军的能力,也注定了她在秦王府的地位是无人能撼动的。要说崔念奴的出身,那显然是被人瞧不起的,可如今谁敢在崔念奴面前说个不字?这个女子出身低贱,可手中掌握着整个情报处,很多消息都要经过她的手,一些阴暗的事情也都交给崔念奴来做,据梅剑几个丫头说,崔念奴折磨起人来就像个恶鬼。呆的时间长了,杨婼然不想被别人瞧不起,让人家说杨家娘子就是个花瓶,她是绝对受不了的。
“你还能这么想?怎么,难道还有谁敢说你不成?你瞧瞧人家金泰熙不就挺自在的么,也没像你这样!”话还没说完,就觉察到杨婼然的眼神有点不对劲,这时候也感觉到身后有些异样了,回头看去,顿时一阵苦笑,正说着金泰熙呢,她就来了。金泰熙的眼神显然不怎么好,见天气不错,出来晒晒太阳呢,结果来到御花园里就听到有人在这里嚼舌头,“赵大官人,奴家明天就回高丽,免得再听人聒噪。”
“算本王说错了不成?”赵殿下觉得自己今天一定是走霉运了,金泰熙当然不会真生气,连完颜陌若都能安心待在长安,她为什么待不下去呢。找来一张躺椅,三个人有说有笑的闲聊起来,说起些有趣的事情,金泰熙还会发出爽朗的笑声。开心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只见一个人于拱门外匆匆走过,没一会儿又回来了,赵有恭觉得不对劲儿,坐起身喊了一声,“绍烈,过来一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来人正是杨再兴,自从知道吴玠还活着后,襄阳的事情就落在了吴玠身上,毕竟与吴玠相比,在大局观以及守城方面,杨再兴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不过可怜的就是吴玠了,军情紧急,连长安都未能回,就领了军令留在了襄阳休养。赵有恭当然不会忘记自己的心腹爱将,点了长安几名有名的医者全都送到了襄阳看护吴玠。至于杨再兴,自然是回京述职了,因为眼下定****在广南以及江南连战连捷,进展顺利,京畿路也没了后患,他再回京畿路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回到长安,考虑到杨再兴与赵有恭之间关系,朱琏直接让杨再兴重新领了殿前指挥使的职司,负责拱卫赵有恭的安全,今日杨再兴神情如此凝重,赵有恭就不得不多问上几句了。进了拱门,杨再兴拱拱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叙述道,“殿下,凤翔府方面刚出来消息,柴氏多次派兵袭扰黄河沿岸,有大肆渡河的迹象。”
“咦?”赵有恭摸着下巴,满脸惊奇,这可真是怪了,柴氏难道还想重复柴永浩的壮举?今日不同往日,柴氏还想孤军深入,可就不会有那么好的下场了,现在十余万定****整军备战,没有后顾之忧,柴氏来多少人就得葬送多少人。柴可言那么聪明的人,会蠢到这种地步么?“绍烈,跟东方瑾说了么,他怎么看的?”
“殿下,末将已经知会东方先生了,东方先生也拿不准叛军的意图,不过要求华阴方面的兵马迅速驻防凤翔府,防止意外发生。末将就是找王妃讨印的,没想到王妃竟然不在!”
赵有恭缓缓点了点头,东方瑾的安全算是老成持重之举了,虽然事情有些蹊跷,但驻防凤翔府不会有错。不过,赵有恭比东方瑾想的还要多,柴氏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情,如果此举不是为了渡河,那一定是有所针对,现在柴氏面前除了定****就是宋江了,“绍烈,通知情报处和暗堂,密切留意汉中道方向,有什么情况,立刻传回来。”
杨再兴微张着嘴,似乎有些惊讶,赵有恭纳闷不已,“绍烈,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很奇怪吗?”
“不,殿下想错,末将只是有些惊奇而已,东方先生也是这么吩咐的,估计现在暗堂那边已经派人去了。不过,殿下,你真的觉得剑门关会出事?”杨再兴总觉得有些不太真实,剑门关天下雄关,柴氏怎么可能对剑门关下手呢,更何况如今定****势大,柴氏和宋江应该紧密合作才对呢,柴可言那女人吃错了药不成,敢这个时候挑起剑门关之战。
“这谁敢说,没听过一句话么,狗急跳墙,兔子急了咬人,如今这种情况下,谁敢保证柴可言不会疯狂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