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愚笑着摇摇头,道:“不管怎么样,他们总归算是我们有恩,当年若非他们到来,我们根本挡不住阳谷军的第二波攻势。”
“那不过是利益交换罢了,”完颜芙婵轻蔑地撇撇嘴,“他们不过是看重合州城罢了,如果没有你的武力与你那位萌萌哒的智慧,恐怕他们早就出手谋夺城邦大权了。”
听她每次提到许烜熔都以“你那位萌萌哒”来称呼,姚若愚不觉心头苦笑,不过他知道自己这位女友喜欢吃醋,也没在意,笑着答道:“但是除去昨日威逼军机处,他们所有手段都是堂堂正正,没有正当理由,如何可以剿灭他们?”
撅起小嘴,完颜芙婵愤愤地用筷子戳着餐碟上的鱼肉,没好气地嘟嚷道:“就知道当好人,大丈夫行事,就应该果断毒辣,像你昨日力压二族的那种霸道。”
似是回忆起昨日姚若愚的威风,完颜芙婵眼中不由透出几分崇拜的情意,俏脸也如桃花般粉红一片:“若是你时时刻刻都如昨日多好。”
“刚过易折……”刚想解释,姚若愚随即就失笑道,“也罢,既然我家蚕宝宝喜欢我霸道,那我今后就多霸道些。”
完颜芙婵顿时大喜,妩媚一笑:“说到就要做到!”
“骗你就是小狗,好不好?”姚若愚坏笑道。
“去死!”完颜芙婵扁扁嘴,笑骂道,“那我岂不是喜欢了一条小狗?”
姚若愚顿时大笑起来,先前凝重气氛荡然无存,随后二人就说笑着用完了中饭,然后姚若愚便起身前往军机处,打算与杨仁杰等人商议广安大军的事情。
不过待得姚若愚来到军机处门口,就见门口正站着一名男孩,他看了几眼,才想起这人身份,不由笑道:“谢凯,怎么在这儿?”
这名男孩正是姚若愚当日收下的书童谢凯,不过后来他就将谢凯交给了许烜熔帮忙,如今已有半年多时间,自己倒也一次都没见过谢凯。
瞧见姚若愚,谢凯当即弯腰行礼,恭敬道:“我是来见领袖您的。”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这儿?”姚若愚闻言眼眸微眯,皱眉道。
谢凯回答道:“广安大军来犯,领袖既然回来,必然要处理此事,此乃军事,当然要来军机处。”
看了看他,姚若愚忽然问道:“我将你交给吏部部长,你现在也是吏部仆役,为何能进到军机处来?”说话间,他已经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军机处侍卫,顿时那几人都是惶恐地低下头,生怕姚若愚责骂。
见他似乎动怒,谢凯赶紧解释道:“别怪他们,是我说许部长派来给您送信的,加上大家都知道我是您的书童,他们才放我进来的。”
姚若愚眯起眼眸,定定看了他数眼,然后忽然转头看向门口两名侍卫,冷然道:“军机处乃是军事要地,纵然许烜熔亲至,也需持有手令方可进入,尔等身为军机处侍卫,却放任他人进入,可知罪?”
都说老实人发怒最为可怕,姚若愚虽然对敌时满是戾气,但是平日在府内却平和近人,所以府中侍卫、仆役其实大多都怎么惧怕他,然而如今他含怒发问,两名侍卫这才感受到那股恐怖煞气,顿时吓得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姚若愚眼神锐利地凝视着两名侍卫,心中却回忆起先前完颜芙婵所言,原本他还不以为然,但是如今看来,领袖府的风气的确需要整顿一下,否则长此以往,这群人都将自己命令放在眼中,他还如何统领城邦。
“给我滚去找陈萌,你们二人各自杖责二十,”眼眸倏地一瞪,姚若愚冷冷道,“以后如敢再犯,定斩不饶。”
二人这才松了口气,赶紧磕头感谢,然后转身拔腿就跑。
待得二人离开,姚若愚才转身看向谢凯,此时这名早慧的男孩已经跪倒在地,见他看来,谢凯磕巴道:“我、我……”
他这副模样看似胆怯,但是姚若愚如何看不出对方是故意如此,顿时有些失望地摇摇头,淡淡道:“你来找我的目的,我基本已经猜到,只是我且问你,刚刚我处罚他们二人的时候,你为何毫无言语?”
谢凯闻言一怔,聪慧如他顿时心头一个咯噔,随即急道:“我……我吓坏了……”
“吓坏了?”嗤笑一声,姚若愚摇头道,“此刻你恐怕才吓坏了,他们是因你欺骗才招致杖责,若是你心有担当,当时就该出面,而不是故作惊慌,期望逃避罪责。”
“我将你交给许部长,本是希望你能有所成长,但是现在看来……”有些失望地摇摇头,姚若愚叹息道,“不过你虽是我书童,我却也没教过你什么,所以此事我也有责任。”
想了想,姚若愚淡淡道:“你年纪太小,杖责就不必了,今日起你就不用去吏部了,给我滚到礼部去找白老部长,将此事前后全数告知他,他应该会懂我意思的。”
姚若愚自生死搏杀间磨砺出的气势何其恐怖,谢凯纵然早慧,却也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孩童,早就吓得瑟瑟发抖,闻言赶紧连连点头,然后一溜烟跑走了。